顧明珠的目光慢慢地從鐲子移回到顧晚晴面上,看了她良久,臉上笑容依然甜美,“妹妹給我看這鐲子,是什麼意思?”
“你說呢?”顧晚晴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姐姐就不覺得這鐲子眼熟?”裝傻是嗎?那她就挑明瞭說。
顧明珠接過鐲子看了看,搖頭笑道:“鐲子麼,看來看去都差不多,我那也有幾個看起來和這個一樣。”
“誰說不是呢?”顧晚晴收回鐲子撂到桌上,突然轉了話題,“聽說王爺最近對西郊動作頻頻,不知在做些什麼?”
顧明珠絞著帕子的手頓時就是一僵,看向顧晚晴,她卻仍是似笑非笑的樣子,好像已然掌握了一切。
“王爺的事,豈是我等可以探知的。”顧明珠淡淡地笑笑,起身說道:“妹妹事忙,我就不打攪了。”
顧晚晴也隨她,只是指著晴雙道:“我這最近缺人手,把她借我使喚幾天吧。”
晴雙立時緊張起來,顧明珠只是略作考慮,便點頭同意,勉勵了面現土色晴雙幾句,而後匆匆趕出門去。
顧明珠走後,晴雙的身板已不像最初時那麼直了,垂著頭跪在屋裡,一副等候發落的樣子。
顧晚晴沒什麼心思理她,揮手讓冬杏帶她出去,冬杏心裡不平,自然會好好“照顧”她的。顧晚晴留下晴雙只是為了試探顧明珠,如果顧明珠無事,定然不會輕易地讓晴雙留下,可她偏偏就同意了,由此可以證明,她的心思已經根本不在晴雙身上了。
又過了幾天,離顧晚晴她們的婚嫁之期只有五日了。
“姑娘,”冬杏的笑容一如既往地樸實,“五姑娘來了。”
顧晚晴笑了笑,扔下手裡的書,稍做整裝後,前往住所中的小花廳。
因為這幾天有雪,各個屋裡都添了暖爐,顧晚晴才進了屋就感覺熱浪撲面,又見顧明珠站在一棵盆栽前發怔,身上的杏色披風也沒有解下。
顧晚晴也不叫她,徑自走到桌邊坐下,讓冬杏給自己倒茶。
其實顧晚晴沒有喝茶的習慣,這麼多年了,除了必要的場合,她都是依著時節自己隨意配來喝,現下是冬天,屋裡乾燥,她就讓冬杏備了杭菊枸杞泡水來喝,很是清燥,又不寒涼。
顧晚晴有滋有味地半盞茶下去,顧明珠才回了身子,看著她,半晌沒有言語。
最後是顧晚晴先開的口。
“你能來,可見你還有些良心。我還以為真的把樂姨娘的手砍下來給你送去你也不當回事呢。”
聽了這話,顧明珠猛然激動起來,衝到顧晚晴面前極怒低喝,“你到底……把她帶到哪去了”
顧晚晴放下茶碗,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你放心,她目前還算安全,將來就算有什麼不測,我也得看著你的面子啊。畢竟說起來還是你帶我找到的樂姨娘,這份情我得承啊。”
當初聽了周氏的弦外之音後,顧晚晴就開始懷疑樂姨娘便是顧明珠的軟肋所在,不過既是軟肋,以顧明珠的心計,豈會不加以防範?城外的水月庵,樂姨娘真在那麼?顧晚晴苦思整夜後,決定穩妥行事,向袁授借了人手暗中監視顧明珠,如果她對那鐲子的來歷生疑,定會派人去探樂姨娘打聽情況,到時樂姨娘在哪裡自然不是秘密。事實上,找到樂姨娘的地點也不是水月庵,而是在水月庵的後山上,樂姨娘獨居在一個木屋之中,生活十分樸素。
找到樂姨娘後,顧晚晴就變著法的激顧明珠來找她,她先是讓人送了一些樂姨娘的隨身首飾過去,後來是幾綹頭髮,一直沒有動靜,到了昨天,她也有點急了,託袁授弄了根處死死囚的斷指,今早送了過去,這才稍見效果。
“你為了自己的出路,疏離自己的親孃,怕三嬸猜嫉,你不讓她爭寵,又讓她離府帶髮修行,讓她遠離眾人視線,就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