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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雍州,生了些變故。”

岑安面色也跟著沉重了些,說:“大人殉節之事,我們已聽說了……”

蕭厲沉默一息,說:“夫人也去了,是在大人靈前觸棺而死。”

長亭內幾人面色具是一變,溫瑜凝眉問:“怎麼回事?”

蕭厲語調蒼白平靜地將當日之事簡要說了一遍,又道:“我在路上聽說了你們遇襲的事,就一路跟著官兵的動向找了過來。”

溫瑜聞周夫人是不甘受辱撞棺而死,眼神驟冷。

銅雀則氣得一雙眼發紅,用力捶打著身下亭椅,大罵:“一群畜生!”

岑安心下也憤懣,但正是給銅雀腿上拔箭的關鍵時刻,只得道:“姑奶奶,你悠著些,若傷到經脈,你這條腿往後就廢了。”

銅雀含恨坐在了原地。

溫瑜看向亭外沉默如初的蕭厲,問:“大娘呢?”

蕭厲緩了一會兒,才望著山彎處的官道答:“護著周夫人,一起死在了邢烈刀下。”

溫瑜只覺心口又沉了沉,也明白了蕭厲為何會變得這般寡言。

當初的雍州一別,蕭蕙娘怕離情傷懷,都沒敢親自去送她,怎料這就天人永隔了。

她經歷過失去至親的痛,知道一切寬慰的言語都沒用,唯有報仇,才能真正洩心頭大恨。

溫瑜望著長亭外那道蕭索挺拔的背影,緩緩道:“我會替周夫人和大娘報此血仇的。”

蕭厲沒說他已殺了邢烈的事,回過頭同她視線對上,幽狼一樣的眸子半垂,只說:“我送你去南陳。”

地面細碎的石子輕微震顫,遠處隱隱有馬蹄聲傳來。

岑安綁好銅雀腿上的傷口後,俯地細聽一番後,臉色難看道:“少說也有四五十騎,應是追兵!快走!”

幾人匆匆奔離長亭,岑安得照料腿上有傷、身上麻痺未退的銅雀,溫瑜便還是同蕭厲共乘一騎。

他們的馬匹剛衝向前方官道,遠處的山彎處便已有騎兵追來,瞧見他們喝道:“人就在前面,快追!”

蕭厲和岑安都狠甩馬鞭,可他們畢竟是一騎馱兩人,馬匹耐力漸漸不足,身後的追兵同他們的距離在不斷縮短。

蕭厲回頭瞥了一眼,見不少騎

兵手上都還端著弓箭,眸色一沉,朝岑安喊:“他們有弓,不能落入弓箭射程內!”

說罷又朝身後的溫瑜伸出一隻手,說:“手給我。”

他們先前上馬匆忙,他翻上馬背後,一把將溫瑜拉至了身後。

此刻溫瑜吹著冷風,身上的高熱又上來了,頭痛欲裂,蕭厲的聲音叫疾掠的寒風撕扯著傳入她耳膜時,她勉強辨出他話中的意思,將手搭上去,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她便已被橫腰拽到了馬前,腹部抵著馬鞍的前鞍橋。

似察覺她的不適,蕭厲有力的手臂穿過她一側腋下,另一隻手再拽著她肩膀一提,溫瑜便如出城前一般,穩穩坐在了他身前。

她太虛弱了,縱使努力挺直後背,馬匹疾馳顛簸時,卻還是時不時地撞上身後之人的胸膛。

“得罪了,官兵手上有弓,到了他們射程內,你在後面就是個活靶子。”

他出聲解釋,但因為距離太近,溫瑜覺得這聲音彷彿是從他胸腔裡發出的一般,直往她耳膜裡震。

知道對方是為自己好,她沙啞著嗓子道謝。

他們剛拐過一個急彎,前方隱隱可見是個岔道口,官兵還在山彎之後沒追上來。

岑安把銅雀也換到了馬前,他瞧著前方的岔路口道:“我們的馬馱著兩個人,遲早會被追上的,我和銅雀已受了傷,跟在貴主身邊也只是拖累,分開走還能引走一部分官兵,蕭兄弟,貴主的安危便交與你了!”

又看向溫瑜:“貴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