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出三四丈,落地後正稍作調息的嚴世藩吼道:“嚴賊!拿命來!”話音未落,他一提氣,左手的別離劍“嗆”地一聲,從他的袖底翻出,抄在手中,頭也不回,向著腦後就是一劃,手腕一抖,瞬間拉出三個急速的光圈,正好圈中悄無聲息,在紅氣之中繞了一大圈後,企圖從腦後偷襲他的那隻月輪。
月輪的黑氣一陣散亂,本來在空中無聲無息,卻又極速旋轉著的輪身幾乎是被三道光圈生生地打停,又向著反方向急速地旋轉起來,很快,輪身上帶了一陣灼熱的紅氣,“嗚”地一聲,反過來向著兩丈之外的嚴世藩飛去。
嚴世藩臉色一變,這一下月輪的突襲,他用上了八成的暗勁,本指望即使不能直接傷得了李滄行,至少也能打得他一時無力追擊,給自己調息運氣創造時機,剛才與沐朝弼的那一下鬥氣,雖然時間極短,但是為了迅速地擊倒沐朝弼,他也是用上了十二成的功力,加上被李滄行從後夾擊,不得已用上了移花接木的邪功,雖然僥倖躲過了這一下攻擊,還讓李滄行一招廢掉了沐朝弼,但自身也是內力損耗巨大,落地之後面如白紙,周身黑氣幾乎消失不見,只想有片刻喘息之機,好重振旗鼓,大戰李滄行。
可是嚴世藩沒有想到,李滄行在手中沒有斬龍刀的情況下,居然左手還有劍,也沒見他怎麼換氣,直接就原地以天狼戰氣摧動兩儀劍法,輕而易舉地破了自己的月輪突襲,甚至以其人之道,還制其人之身,兇猛的月輪帶著火焰般的天狼戰氣,直向自己這裡撲來。
高手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只這一下,嚴世藩就知道李滄行現在的內力運轉速度已經在自己之上了,他沒有時間去驚疑為何李滄行的武功能進步到這種地步,因為那如同火流星般的月輪已經近在眼前,他這一下來不及提氣,肥胖的身軀只能一下子撲倒在地,一個懶驢打滾,急速地向著右邊橫滾三圈,只覺得一個太陽貼著自己的頭皮飛了過去,而他的頭髮幾乎都要著起火來。
那陣灼熱的感覺終於離嚴世藩的腦門而付出,他一個鷂子翻身,從地上蹦了起來,這位原本打理得雍容華貴,一身貴氣的公子哥兒,這會兒可謂狼狽不堪,那隻血玉髮簪已經斷成三截,而金線纏著的頭髮也一下子散亂了開來,臉上一半的鬍鬚被生生燒掉,原本白白嫩嫩的臉已經變得如同黑炭一般,倒是隻有那隻獨眼裡的眼白,還是他這張臉上唯一的亮色。
李滄行剛才也沒有追擊,右手斬龍刀,左手別離劍,劍向前指,墨綠色的劍身上,符文一閃一閃,他的眼中隱隱地含著淚光,喝道:“嚴賊,你可認識此劍?!”
嚴世藩已知自己是窮途末路,乾脆仰天長笑起來:“哈哈哈哈,老子當然認得,這不就是鳳舞的那把破劍嗎?李滄行,你就算殺了我,又能怎麼樣?你的女人早給老子玩膩了!她就是到了死,你碰過她嗎?鳳舞這輩子唯一的男人,是我嚴世藩,不是你李滄行,哈哈哈哈哈哈!”
李滄行厲聲狂吼:“狗賊,今天我就是要為鳳舞向你討個公道!”他狠狠地把斬龍刀向地上一擲,刀身直插入地,直至沒柄,而他那偉岸健碩的身材,突然一下子變得如同一條泥鰍似的,身形如穿花蝴蝶一般,腳下反踏九宮八卦的步法,直奔嚴世藩而去。
嚴世藩周身黑氣一震,喝道:“想為鳳舞報仇,看你有沒有這本事了!”他的左手腕上的細鏈一收,落在後面地上的月輪一下子抄在了手裡,兩隻日月精輪幻起滔天的黑浪,與裹在一團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