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綵鳳的秀眉微蹙:“滄行,今天就是最後一批的兄弟們撤離嗎?”
天狼點了點頭:“還剩五百三十四人,全是總舵衛隊的女兵,這三個多月 ,能把幾萬人及時地轉移出巫山,可真不容易啊。”
屈綵鳳微微一笑,朱唇邊梨窩一現:“這次真的是運氣不錯,近四個月下來 ,他們都沒有大規模攻山,而徐林宗那裡也算得力,從沒出過岔子,甚至。。”屈綵鳳看著遠處穀倉裡進進出出的幾個弟子,笑道,“還給了我們不少糧食,若非如此。我們也不至於能撐過四個月。”
天狼的眉頭卻是緊緊的鎖著,他深邃的眼睛裡有一絲難言的警惕:“綵鳳,我一直在想。我們是不是太順利了?嚴世藩的詭計多端,我之前在東南就是小看了他,只把他當成一個貪財好色的胖子,才會給他當槍使,這麼多天以來,他一直按兵不動,甚至不在武當那裡加強防務。這讓我總是感覺有些不對勁。”
屈綵鳳笑著擺了擺手:“滄行,你不是說過麼,嚴世藩就是想著不戰而勝。等著我們餓死在這山寨之中,這幾個月來我們也是天天出擊,作出一副突圍的樣子,我想大概是我們的突擊做得很逼真。讓嚴世藩也信以為真了吧。”
天狼還是搖了搖頭:“這幾個月的突圍。聲勢一直不小,但真正交手的卻並不多,往往是發現對方有埋伏後就虛晃一槍,做做樣子就撤退了, 綵鳳,如果我們真的是走投無路的絕地反擊,是不可能這樣的。”
屈綵鳳臉上的笑容漸漸地消散:“滄行,你的意思是。有可能我們已經給嚴世藩看出破綻了?那他為何遲遲沒有動作?”
天狼的雙眼中現出一絲茫然:“這也是我一直沒弄明白的一件事,嚴世藩精明似鬼。只怕在這巫山派中也一直是有內應的,可他明明能知道其中虛實,卻一直按兵不動,老實說,綵鳳,時間拖得越久,我就越是擔心。”
屈綵鳳的嘴角勾了勾:“滄行,可是我這一段以來每天都能接到飛鴿傳書,我們分頭突出去的人都很安全,讓我不用擔心,嚴世藩既不攻山,又不截殺我們安全突圍的人,那他要做什麼呢?”
天狼嘆了口氣:“想來想去,也許他就是想要那個太祖錦囊吧,我也沒有別的解釋了。”
屈綵鳳得意地笑了起來:“滄行,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真是天字第一號大傻瓜了,我們根本沒把那太祖錦囊放在身上,也不打算去取,到時候活活氣死他,哈哈哈。”
天狼仍然笑不出來,他看著遠處一片平靜的營地裡,光著頭的少林僧人們一隊隊持著戒刀與禪杖,往來其間,幾個月的軍旅生活下來,他們也都適應了這種軍士的作息和起居,變得更象一支軍隊,而不是武林高手了。
天狼搖了搖頭:“如果這樣的話,綵鳳,只怕你就會有危險了,嚴世藩一定是盯上了你,準備從你手中取得太祖錦囊。”
屈綵鳳哈哈一笑:“好啊,我也早想會會此賊了,如果能在出關前,把此賊斃於刀下,也算人生無憾了。”
天狼嘆了口氣:“在雙嶼島的時候,我親眼見識過他的武功,綵鳳,他的武功現在比我還可能要強一點,你不是他的對手,千萬不能硬拼。”
屈綵鳳鎮定地搖了搖頭:“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如果要一輩子躲著他的追殺,倒不如痛痛快快地來個了斷,滄行,今天一會兒撤退的時候,你帶著總舵衛隊往西北方向去渝州城,林千源林舵主會帶大家脫身的,至於我,你不用多管。”
天狼轉過了臉,看著屈綵鳳,堅定地搖了搖頭:“不,綵鳳,我不能讓你一個人處在危險之中,今天突圍之後,我會和你在一起的。”
屈綵鳳搖了搖頭,把頭扭過了一邊:“滄行,那天在酒窖裡我就說過,你有太多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要輕易冒險,我反正解散了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