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的心中一凜,看來情況要比想象中的要麻煩。嚴世藩不僅知道自己會來,連鳳舞會跟來也能算到,若不是自己提前搞定了徐海。事情還真的會非常棘手呢,而以嚴世藩的狠辣與聰明,肯定不會把寶押在徐海和汪直身上,後面還不知道有多少手段等著自己。
天狼想到這裡,說道:“徐兄,鳳舞姑娘和小閣老以前是有些過節,曾經因為我們陸總指揮和小閣老合作過。把鳳舞派來小閣老那裡一段時間,最後鬧得不太愉快,而鳳舞也知道了一些小閣老的事情。所以小閣老一直想盡辦法把鳳舞重新弄到他那裡,如果是他自己出手,會和陸總指揮公開翻臉,所以就找上了你們。”
徐海“哦”了一聲:“可是他當初可沒跟我們說鳳舞是錦衣衛。他只說這女人是個叛徒。而且一直跟在你郎兄的身邊,這回正好可以藉機把他拿下。”
天狼哈哈一笑:“我天狼是錦衣衛,這回是代表胡總督來跟你們和談,我帶的副手不是也很可能是錦衣衛嗎,徐兄就沒考慮過這一點?”
徐海嘆了口氣:“老實說,我當時也想到過這一點,還勸汪船主不要急著把錢收下,可是汪船主不知道出於什麼考慮。還是答應了嚴世藩,郎兄。本來我以為你帶的副手是個男子,還鬆了口氣,可沒想到鳳舞姑娘還會易容改扮之術,這下子上了島後,我不能保證汪船主不會對她出手。”
鳳舞冷冷地說道:“怎麼,你們寧可不和談了也要受嚴世藩的指使,做這綁架之事?”
徐海沒有看鳳舞,而是直接盯著天狼,緩緩地說道:“郎兄,你我已經互相交了底牌,也算是朋友了,我徐海這一回告訴你此事,不是為了和談,而是不想害了朋友,也請你理解我的難處,畢竟船主不是我徐海,汪船主一向是言出必行,收了人家錢的事情一定會做到,如果你這樣帶著鳳舞上島,只怕會出事。”
天狼突然笑了起來:“徐兄,你的意思是?”
徐海的眼中寒芒一閃:“現在趁還沒到島上,我的船趕緊掉頭,把鳳舞姑娘放回寧波港,郎兄可以另選一個同伴,實在不行,你一個人來也可以。”
天狼笑著搖了搖頭:“徐兄,你還是給嚴世藩算計了,嚴世藩應該跟你們交代過,抓鳳舞的時候千萬不可以傷到她吧。”
徐海點了點頭:“不錯,正是如此,他說若是傷到鳳舞一根頭髮,那這錢就不會給了。”
天狼微微一笑:“徐兄既然如此有誠意,我也不妨直言相告,嚴世藩曾經追求過鳳舞姑娘,可是鳳舞鄙夷其為人,所以對其嚴辭拒絕,為了防他的毒手,就回了錦衣衛,可那嚴世藩卻是賊心不死,一再地想用各種手段把鳳舞姑娘給搶回去,我跟那嚴世藩的仇,也是因此而結的。”
徐海也跟著笑了起來:“這個在下明白,郎兄和鳳舞姑娘的真面目雖然在下沒有見過,但一定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而小閣老的好色之名世人皆知,老實說,敢拒絕權傾天下的嚴世藩,這樣的女子我都無法想象。”
鳳舞不屑地歪了歪嘴:“世間女子不追逐權勢的多了去,不喜歡嚴世藩的也很多,不,應該說是喜歡他才奇了怪呢。”
徐海笑著搖了搖頭:“郎兄,可是不管怎麼說,你畢竟是為了鳳舞姑娘和小閣老結了仇,現在汪船主站在他那一邊,你若是帶了鳳舞姑娘上島,只怕會出事,還是暫時忍一忍,先讓鳳舞回去吧,這樣對大家都好,也不讓我為難。”
鳳舞恨恨地一拳捶在門框上,厲聲道:“徐首領,這個問題不要多計較了,嚴世藩這回在島上就是為了害天狼的,有我在,他不敢動天狼,所以他才要用這種下三濫的法子,先把我跟天狼分開,然後他再下毒手,你說要換了你是我,這個時候能回去嗎?”
徐海微微一愣:“小閣老這回就是為了這個,不惜要郎兄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