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朝弼嘆了口氣:“這些只是我們沐家的一個不切實際的執念罷了,現在想來。想靠著萬蠱門煉製的蠱藥增進功力,甚至追求長生。是一件多麼可笑的事情。所以今天當李滄行為了這萬蠱門主的事找到我時,我也是理虧三分。氣勢上也給人家完全壓制住了。”
蘇全恨恨地說道:“就算王爺庇護了那萬蠱門主,又跟他姓李的有關係?萬蠱門雖然邪惡陰險,但向來只禍害天南武林的各派,這李滄行出身中原,又跟這萬蠱門主有何仇怨?”
沐朝弼搖了搖頭:“他說武當掌門紫光道長,還有那屈綵鳳的師父,巫山派寨主林鳳仙,都是給這萬蠱門主所害,而他本人,也給這萬蠱門主害了二十年,生不如死,與愛人不能相聚,還被栽了一個武當叛徒和淫…賊的惡名,所以他這次跟屈綵鳳,沐蘭湘來雲南,就是要追查這萬蠱門主的下落,我剛才說不出萬蠱門主去了哪裡,他情急之下就對我動了手!”
方大通氣得一跺腳:“就算他身上有仇,也不能拿王爺來亂出氣啊,您已經把這些事情告訴他了,他怎麼還能如此恩將仇報!王爺,屬下從沒見你向人服過軟,這回怎麼不跟這姓李的放手一搏呢?”
沐朝弼的眼中寒芒一閃:“方護衛,你是想說本王怕了這李滄行麼?”
方大通剛才只圖嘴上痛快,聽到沐朝弼這句陰冷的話後,嚇得一哆嗦,連忙拱手道:“屬下一時失言,該死!”
沐朝弼的眉毛微微一揚,嘴角又開始向上翹,沉聲道:“你也說對了一半,本王是有些忌憚這李滄行,但不是因為他的武功多高,而是因為他的身後有陸炳的影子。”
四大護衛的臉色同時一變,白所成嚥了一泡口水,強顏笑道:“王爺只怕是多心了吧,這李滄行早就脫離陸炳的錦衣衛了,現在好像是自立門戶,建了一個黑龍會,不是錦衣衛中人啦。”
沐朝弼搖了搖頭:“我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陸炳是樣的人,我們都清楚,你們說,這個天字第一號大特務,會這麼輕易地就放了李滄行這樣的人出來自立門戶嗎?再說了,嚴世藩跟這個李滄行乃是死仇,當年多次想置李滄行於死地,若不是陸炳護著,李滄行就是武功再高,又豈能活到今天?我聽說這李滄行就是陸炳親赴大漠後重新找出來的呢,沒準他們就有私下的聯絡,那陸炳就是利用李滄行出來開幫立派作掩護,以實現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劉伯仁的臉色一變:“王爺的意思,是陸炳想利用這李滄行,來查辦王爺?”
沐朝弼的眉頭一皺:“不排除這可能,歷代皇上,都對我們沐家深為忌憚的,大明開國一百多年,異姓為王的只有我們一家,而且是這世襲罔替的雲南總督之職,鎮守邊關,手握重兵,若我們是皇上,也肯定是會把這看成心腹之患的。這回李滄行是聽了陸炳的提醒,暗示萬蠱門出自雲南,才來這裡查詢線索的,我想那陸炳應該已經知道一些事情了。”
蘇全眨了眨眼睛:“王爺,你是說陸炳已經知道了這些年來您一直在豢養萬蠱門的事?”
沐朝弼咬了咬牙:“是的,很可能他已經知道了,不然他不會讓李滄行來雲南的,雖然李滄行找到我只是個意外,但指導他來雲南的卻是陸炳,那萬蠱門主脫離我的控制幾十年,我想他很可能早就投靠了陸炳,而陸炳正好利用李滄行對萬蠱門的仇恨,想借李滄行來對付我,查出我的一些把柄,來害我們沐王府!”
白所成搖了搖頭:“王爺,咱們跟那姓陸的無怨無仇,他為何要害我們?”
沐朝弼冷笑道:“陸炳這種人,乃是特務,鷹犬,不捉拿重臣,查獲謀逆大案,他就失去了存在的價值。以前他靠救過當今皇上一命,得以從錦衣衛的僉事直升總指揮使,後來又靠著扳倒了夏言與曾銑,得以二十多年來一直佔著這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