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擺了擺手:“這是兩回事,我們這次是給你天狼和胡總督一個面子,不是給皇帝老兒的,你回去後要告訴的是陸炳,叫他以後別跟我們使這種心思,這次我們顧全大局,算是忍了,可下次再要跟我們玩花樣,那就休怪我們不客氣了,我們這裡的情形你也知道,也就是汪船主和我這幾個帶頭主事的人想著招安,下面的兄弟們野慣了,是巴不得跟朝廷作對到底的,更不用說那些東洋人了。”
天狼嘆了口氣:“也難為徐兄了,這次的事情算我天狼欠你一個人情,日後自當想法設法予以補償。”
徐海微微一笑:“天狼,這事就到此為止。不多說了,我現在想問的,是你跟那個伊賀天長又怎麼突然成了朋友?他是嚴世藩帶來的人。那天你跟他比武,明明可以取他性命的,可為何中途收手?若不是你手下留情,也不至於傷成這樣。難道你對一個東洋的忍者老魔還要講中原的武林道義?”
天狼心中暗暗叫苦,那天在場的個個都是頂尖高手,眼睛雪亮,尤其是嚴世藩。只怕伊賀天長的女兒之身已經給他猜到了五六成,所以後來他的那雙色眼就沒離開過伊賀天長的胸部,大概也正因為這樣。伊賀天長才會徹底跟嚴世藩反目。
但徐海沒有嚴世藩那麼強的功力,那天的位置也是背對著伊賀天長,具體的動作沒有看得太清楚,所以才會心中生疑。想到這裡。天狼有了主意,哈哈一笑:“那天的事麼,鳳舞本就理虧在先,我強行要那把別離劍,也只不過是爭回一點面子罷了,不想氣勢被嚴世藩完全壓制,並沒有存了傷人性命之心,雖然伊賀天長出手盡是殺招。但我並不想在島上取人性命。”
“其實伊賀天長也並非全力施為,你有所不知。他最後追身攻我的那幾刀,明明已經可以刺入我軀體,但始終留有餘力,大概也怕用力過猛,真的傷了人命,在島上不好向汪船主交代,我也正是看穿了這一點,才敢硬生生地落地,生生受她這一刀。”
徐海的臉上表情變得釋然:“難怪我看這伊賀天長的刀離你就只有一寸,卻始終刺不進去,除非你們的輕功完全一樣,可天狼你的武功並非以輕功身法見長,在這一點上是比不過他的,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辦法。”
天狼點了點頭:“伊賀天長的忍術身法之強,我也是平生所僅見,那天他若是想取我的性命,有嚴世藩之助,也不是太難之事,所以我其實挺後悔當時如此託大,為了爭一口氣就向他挑戰,那嚴世藩固然怕死,可伊賀天長卻是兇悍詭異,我就是跟他再打一次,也未必能勝。”
徐海笑了笑:“可你算是因禍得福,還跟他做了朋友,怎麼,難道這位忍者之王也欣賞你的人品,願意結交你這個小朋友?”
天狼跟著笑道:“他心裡怎麼想的,我不清楚,只是他後來跟我說過,那嚴世藩的哨音也擾亂了他的心神與步法,我擲出的莫邪劍差點傷到了他性命,就是給嚴世藩害的,所以他透過此事看透了嚴世藩的為人,自己也只不過是他利用的一枚棋子而已,根本不是平等合作的夥伴,所以他不想再跟嚴世藩有什麼瓜葛,我那一掌打中了他的胸口,但沒有發力,他知道我手下留了情,對於傷我如此之重,很過意不去,就說要治好我的傷再離開。”
徐海“哦”了一聲,意味深長地說道:“可是如果他只想治你傷來了結跟你恩怨的話,又何必要跟嚴世藩和鳳舞同船離開,然後再去而復返呢?他跟鳳舞可沒什麼交情,她的死活也與你的傷勢無關,就算嚴世藩想害鳳舞,你也不可能怪到他的頭上吧。”
天狼搖了搖頭:“伊賀先生的脾氣很古怪,思維也和我們不太一樣,他說我這傷不能動氣,如果醒來後發現鳳舞不在,而他卻沒有盡到保護責任的話,也許我的傷情會出現反覆,因為他以為鳳舞和我是一對愛侶,我那樣挺身而出向他挑戰,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