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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滄行又想到了那神秘邪惡的萬蠱門,除了三隻金蠶蠱以外,他們還掌握了多種煉蠱的邪術,比如被魔教學了去的那種三尸腦神丹,就是普通的屍蠱入體,定時發作,如無每年定時服食的解藥,那麼一定會毒蟲入腦,死狀慘不堪言,用這種辦法,魔教控制了大批的江湖人士,短短几十年內就恢復了以前的元氣。
可是從另一方面,對於朝廷或者有意奪權的野心家來說,這種以蠱控人的辦法,不也正是求之不得的嗎?比如那個一心修仙問道的嘉靖皇帝,若是能給朝臣每人來一顆這種屍蠱腦神丹,那麼也不用再費盡心思地想辦法挑起正邪兩派朝臣互鬥了,只要掌握了這些朝臣的生死,還怕他們不會給自己乖乖地賣命嗎?
李滄行突然想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沐王府這麼多年來跟萬蠱門的合作,莫非也是想以這種屍蠱的辦法控制他人,為已所用?連近在身邊的魔教都精通此術,沐王府作為萬蠱門的直接上級,若說不會此法,簡直是不可想象的,甚至魔教,也可能在某種程度上被沐王府控制,或者有緊密的協作關係,以待天下時局有變?
李滄行的腦門開始冒汗,他終於開始明白為何陸炳這回要讓自己走這趟雲南了,這個冷血無情的錦衣衛總指揮使,永遠不可能把鳳舞的生死放在第一位的,活著的時候都能推她進入嚴世藩的火坑,死了以後更不可能為了她無端地去復仇,去挑戰象沐王府這樣的龐大勢力。
陸炳費盡心機讓自己來雲南。而且目標直指沐王府,只怕也是懷疑到了沐王府跟萬蠱門。甚至跟魔教都有極為密切的關係,而作為鎮守一方的世代重臣。若是起了不臣之心,那就完全可以藉助沐王府在雲南百餘年的影響力,起兵反叛,到時候即使無法改朝換代,也足以因為天高皇帝遠的優勢而割據一方,這恐怕才是陸炳和他背後的皇帝真正無法接受的。
想到這裡,李滄行恨得牙癢癢,本以為陸炳總算可以良心發現,真正地做一回父親。可沒想到鳳舞即使死了,還是沒逃過被他利用,再一次地誘自己上當前來一趟雲南。
李滄行恨從心頭起,幾乎想要一掌拍出,剛一抬手,才意識到自己是在潛伏階段,沒準附近一里之內就有敵人的高手潛伏觀察,只要有輕舉妄動,立馬會前功盡棄。他想想還是忍了,沐王府是否有反叛之心,他並不在意,只要沐朝弼可以向自己坦白那個萬蠱門的秘密。他可以放過沐王府一馬,可是若是沐王府的野心太大,尤其是如果他們和魔教有了勾結。那就會成為自己不死不休的敵人,到時候說不得還是得藉助陸炳的力量。將之剷除了。
李滄行主意既定,長舒了一口氣。又想到了在這雲南的第三方勢力,那個神秘的山中老人,這個人的存在,完全是出乎了自己來雲南之前的意料之外,而他不僅熟悉萬蠱門的底細,聽起來跟沐王府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絕非等閒之輩,從他控制馬三立的手段看,以馬三立的奸詐狡滑,卻被此人玩弄於股掌之間,與走狗無異,看起來很可能也是用了屍蠱禁咒之類的邪術,才能把桀傲不馴的馬三立控制到如此地步。
這樣看來,這個山中老人的用心頗為險惡,他也可能跟萬蠱門,還有沐王府有著某種程度的合作,但這種合作並沒有深到會為了他們而得罪自己的程度上,甚至從他跟自己的約定來看,他似乎挺希望自己能把萬蠱門和沐王府給剷除掉,是何居心,尚不得而知,從這個人設計的那個鏡湖小屋,就能知道此人才思敏捷,極為厲害,可是卻又神龍見首不見尾,一切都透著詭異,李滄行隱隱地感覺到,這個山中老人有可能會對自己這次雲南之行,起到決定性的作用,至於這個作用是好是壞,尚不得而知,看來無論何時,自己都必須要對此人抱有警惕才是,但在此之前,還是暫且不要跟此人翻臉結仇為好。
李滄行的思緒轉向了最後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