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萋萋笑得癲狂,她已經偽裝了這麼多年,早就裝累了,如今死到臨頭,終於不用再裝下去了。
什麼情愛什麼恩情,她從來都沒有放在心上。
對她而言,這個世界的所有人都只是文字組成的玩意兒。
她甚至從來沒有把這些人當做真正的人來看,又怎麼可能對他們動情?
一直以來她都是在遊戲人間,她搶走魏姜的一切,毀掉對方的人生,也僅僅是因為這樣很有意思,就好像給螞蟻窩澆熱水,拆掉蜻蜓的翅膀,做這些毫無意義,但是她覺得好玩,便這麼做了。
她向面前的三個人露出諷刺的笑容:“不覺得很可笑嗎?現在的你們一個個都好像情根深種,都把魏姜當做心肝寶貝似的寵著護著,可前世的你們是怎麼做的?你們對魏姜的處境視若無睹,明知她被欺辱折磨,卻都不肯看她一眼,她被潑髒水,被無數人唾棄辱罵,被我害死了唯一的孩子,被扒光了遊街,你們卻都當做沒看見!”
“對了,下令將她扒光遊街的不就是周闕你嗎?僅僅是因為她捅傷了我,你便怒不可遏地親自下達旨意,給了你的恩人致命一擊!魏姜那悲慘的人生中,你們可是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呢!”
“可是現在,你們在我面前裝深情,把所有的罪孽都推給我一個人!卻對自己的所作所為視而不見,一個個偽裝出一副情聖的模樣,別說是魏姜!連我都覺得噁心!”
啪——
許是被戳中了惱羞成怒,周闕衝上前狠狠地給了江萋萋一巴掌。
她被扇倒在地,臉疼得厲害,嘴角滲出鮮血,耳朵更是嗡鳴聲不停。
若是放在以前,被打之後她一定怒不可遏,可如今她卻很淡然,反而覺得有些好笑。
“怎麼?被扯下了虛偽的遮羞布,破防了?”
“住口!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朕定要將你凌遲!”
江萋萋大笑起來:“反正都已經要死了,我還在乎什麼死法嗎?就算你們將我折磨得痛不欲生,也改變不了你們的無恥,我要下地獄,你們也得陪我一起!你們做這些不就是為了幫魏姜報仇嗎?你們以為這樣魏姜就會原諒你們?做夢!”
周闕徹底被激怒,恨不得將所有駭人聽聞的刑罰都用在她身上。
這時,一直沉默的楚湛走了出來。
他的臉上是一慣的冰冷:“牽機,動手。”
話落,一個身影從黑暗中走出。
正是天下第一蠱師,殷牽機。
殷牽機揚起燦爛又詭異的笑容,像鬼魅一般走到江萋萋面前:“我家主人說了,不能讓你死得太輕鬆,但是尋常的刑罰太無趣了,得給你來點新花樣,你放心,我乃天下第一蠱師,通曉天下最毒的蠱術,定會讓你大開眼界。”
直到現在,江萋萋的臉上才終於浮現出一縷驚恐。
面前的人雖然笑著,可那雙眼睛卻極為陰森,並非尋常人的眼睛,被他注視就好像無數噁心猙獰的蟲子朝她爬來,下一秒就要將她淹沒。
緊接著,也不知殷牽機做了什麼,江萋萋的表情瞬間變得扭曲起來。
她痛苦地蜷縮在地上,身上的肉好似腐爛了一般,黏糊糊地融成一團。
“啊啊啊——”
淒涼的慘叫聲響徹整個地牢,江萋萋不人不鬼地掙扎著,真正嚐到了什麼叫生不如死。
看到此等模樣,周闕和楚景川的表情才終於鬆快了些。
江萋萋扯著嗓子,聲音便得沙啞又刺耳,可即使如此她也沒有求饒,而是惡狠狠地瞪著楚湛。
“你以為報復了我就結束了嗎?你和這兩個人是一樣的!魏姜被矇在鼓裡,我卻是一清二楚!當初那個被我害死的孩子其實是你的吧?哈哈哈!太可笑了!魏姜真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