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上次在你幫忙下佔的便宜又算還了回去,兩家又扯平了。所以這次屈綵鳳才敢跟魔教一起來洞庭開分舵,老家反正讓錦衣衛守著呢,她放心。”
李滄行難以置信地嘆了口氣:“這賊婆娘真是瘋了,她師父明明是錦衣衛殺的,還跟他們合作。”
錢廣來的兩道眼縫中精光一閃:“屈綵鳳的個性倔強得緊,陸炳那嘴能把死人說活,他們的合作應該很久以前就開始了。她一直以為是武當私下把徐林宗清理門戶了。上次又在你手上吃了大虧,再加上常年和峨眉廝殺,結仇已深,現在已經不可能再回頭。”
李滄行突然想到了當時與金不換的對話,追問道:“對了。錦衣衛不是和東廠勢如水火嗎?而東廠又聽說是魔教的同盟,為何巫山派能同時和兩家合作?”
錢廣來沉吟了一下。開口道:“魔教跟東廠也只是互相利用的關係。錦衣衛和東廠同為朝廷的部門,也不可能公開撕破臉皮。而且老弟可能有所不知,所謂東廠和錦衣衛的仇,完全就是金不換和陸炳的私人恩怨,他們是不敢公開把矛盾上升到皇帝面前的。”
“私仇?”李滄行把這兩個字反覆地念叨了兩遍。
錢廣來哈哈一笑:“正是,想當年陸炳還只是錦衣衛千戶時。金不換是獨行陝甘一帶的大盜,無惡不作。有一次,金不換搶劫了朝廷發往西北邊關的一批軍餉,又殺了追查此案的陝甘總捕頭。惹得龍顏震怒,皇帝直接下令錦衣衛限期破案。”
“陸炳親自出馬,追蹤了半年終於擒得金不換,但他老婆紅花鬼女卻跑了,本來這金不換按律當斬,但當時的內閣次輔嚴嵩卻力保金不換夫婦,說是人才難得,可為國出力。”
“那兩年嚴嵩正因為大議禮事件中得了聖寵,皇帝高興之餘便準了他的奏,改死刑為宮刑,從此金不換就加入了東廠,依著與嚴嵩的關係,十餘年來一步步爬上了東廠廠公的位置。”
李滄行一下子恍然大悟,以前他人在江湖,哪知道這種朝中的爭鬥:“原來如此,難怪這金不換這麼恨陸炳。”
錢廣來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可這陸炳也是跟皇帝從小一起長大,一向被倚為左右手,多年來一直幫皇帝掌控朝臣插手江湖。金不換雖恨極陸炳,但也不敢公然為敵,只能在暗中扯他後腿。比如上次金不換在岳陽想殺你,就是因為陸炳看重你,想招攬你。”
李滄行想起自己差點在那次送命,恨上心頭:“呸,為他們這點破事差點我把命都賠上了,真倒黴。”
錢廣來拍了拍李滄行的肩頭,繼續說道:“金不換的老婆,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紅花鬼母,早年叫紅花鬼女,乃是陝甘一帶武林異人公冶一陽的女兒,一手天蠶絲和滿天花雨的紅花針法縱橫江湖數十年。加上全身是毒,稱得上當今一流的高手。”
“公冶一陽有三個徒弟,大師兄是你碰到過的鬼聖,老二是金不換,鬼母是師妹。東廠和魔教的合作也是搭上了這根線。”
李滄行聽到這裡,微微一愣:“原來如此,那為何金不換那天眼見師兄有性命之虞仍不願出手相助?”
錢廣來微微一笑:“他們師兄弟年輕時都追求過鬼母,只是因為鬼聖練殭屍功成天要接觸屍體,變得半人半鬼,最後鬼母才選擇了金不換,即使現在都是兒孫滿堂的年齡,仍是關係不冷不熱。”
“再加上金不換現在成了太監,總懷疑鬼母會離開他,一直不願她和鬼聖多來往。依我看,那天他巴不得你殺了鬼聖,反正與魔教已經結盟了,鬼聖的存在與否不再重要。”
李滄行眉毛動了動:“同門師兄弟應該親密無間,何至於此!”
錢廣來搖了搖頭:“老弟,不是每個人都是你,也不是每個門派都是武當,即使不是為了爭奪師妹,為了爭掌門而殘害同門的也不是沒有,你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