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生父是誰。哪怕下一刻就要下奴性命,下奴也會心存幾分感激。所以下奴想盡力回憶相關線索……可惜下奴最近身體越發虛弱,怕是力不從心。還請聖上開恩,要麼給個痛快讓下奴解脫,要麼就耐心容忍下奴幾日,讓下奴稍稍休息不再挨餓受凍,方可認真思索兒時舊事。”
“你倒是會開價。”皇帝冷哼一句,變回了高高在上的樣子,“朕將你弄回這裡,對於一個死契奴隸就已經是格外優待了。給你三天時間留在這裡仔細想想,倘若能說出有用線索,朕便免去你死罪。否則,朕會讓你生不如死,也不會放過你在乎的那些人。”
寒塵的身體不由自主輕輕顫抖,擔憂和痛楚彌散開來。皇帝沒有明說,不過她的表情言語中都流露出一種勝券在握的姿態。她都知道什麼了?難道主人已經被她懷疑甚至是控制了麼?還是說張梓萱都會被他連累?
皇帝欣賞著寒塵擔驚受怕的模樣,不知為何突然提了一句:“賤奴,虧得你上次老實交代,那個何敏卿果然有問題。朕略施手段,她就嚇得夾著尾巴畏罪潛逃了。臨跑前還不忘拖梁丞相下水,栽贓陷害一把。”
寒塵心內冷笑,那個何敏卿逃是逃了,不過已經被聖上盯上,以後絕對沒有好日子了。借聖上之手處置那種小人,倒也是划算省力。聖上其實也不那麼容易被小人矇蔽,正得賞識的梁丞相若是有真本事想必不會受了何敏卿的牽累。他面上逢迎道:“聖上實在英明。”
皇帝沒有得意,臉上反而多了幾分譏諷之色,沉聲說道:“賤奴,朕的意思是你不必再裝傻充愣了。你的本事朕都清楚,無論你是否承認,朕相信皇姨當年做的那些功業之中也有你不少功勞。說句實話,你若是女人,憑這番心思本領還敢與朕作對,朕絕對不會留你性命。可惜啊,可惜你是男人,現在又是低賤奴畜已經算不得人了,除了朕,沒人會聽一個死契奴隸說什麼。你如果肯心甘情願為朕所用,朕念在你身上也承襲了幾分皇室血脈,或許會考慮讓你過得舒服一些。”
寒塵心念一動,裝作感激涕零的樣子問道:“下奴雖是無德無能,不過聖上既然覺得下奴有些用處,還望明示,給下奴一個活下去的機會。”
“那些是後話了,倘若三日後,你能告訴朕有用的答案,朕才會考慮別的事情。”皇帝丟下這句話,一揮袍袖轉身離去。
皇帝走後沒多久,那個聾啞的老宮人端著吃食來到密室。
寒塵正咳得厲害,蜷縮在地上,無力睜開眼。不過食物的氣息刺激著他,他用手指摳入身上傷口,藉著痛努力維持著清醒。
這一次聾啞老宮人動作比以往溫柔了許多,並不是像擺弄死物一般強行喂入食物,反而考慮到寒塵的虛弱,一口一口慢慢來。
這種變化讓寒塵很不適應。這老宮人曾經是羽靜皇子的近身奴僕,想必是因為知道了什麼秘密,被人弄得聾啞。按道理,對於羽靜皇子的私生子態度惡劣才是正常的,為何……
老宮人似乎是感覺到寒塵的困惑,用手指沾了清水在地上寫了三個歪歪扭扭的字:識字麼?
寒塵勉強睜眼望著青磚上漸漸消失的水漬,並沒有猶豫,點了點頭。老宮人如果已經是皇上的心腹,那麼此刻問話多半是試探他,皇上知道他識字,他怎能隱瞞?倘若老宮人受旁人指使變了態度套問他什麼資訊,那麼他也只有認了,才能繼續與那老宮人交流,否則怕是無法溝通,困惑更多。
誰料那老宮人並沒有接著寫什麼字,只是喂完了飯食,如往常一樣離去。
寒塵懸著一顆心,將昏未昏,痛楚糾結,迷迷糊糊等待著,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那老宮人這才返回。
老宮人抱來一床破舊薄被,丟在寒塵身旁地上,那意思應該是給他鋪蓋。
寒塵用手觸到那床薄被,忽然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