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長的 “船伕” 喝了一口酒,抹了抹嘴,壓低聲音說道:“我那親戚偶然間聽到胡萬金和倭寇那邊的人在商量。
說是要趁著夜色,調集所有能調集的船隻和人手,把海賊的老巢給一鍋端了。
那架勢,可是來真的呀,估計這幾日就要動手了。”
年輕 “船伕” 聽了,不禁咋舌道:“那胡萬金不是海賊的人嗎?
他怎麼跟倭寇一起商量著對付海賊?
這其中莫不是有什麼隱情?”
絡腮鬍子 “船伕” 冷笑一聲:“哼,那胡萬金哪有什麼忠心可言。
他就是個唯利是圖的傢伙,誰給他的好處多,他就跟誰。
說不定他覺得倭寇勢力更大,想攀附上去,就把海賊給賣了。”
就在這時,離他們不遠處的一夥人表面上是在喝酒聊天,可眼神卻時不時地往這幾個 “船伕” 這邊瞟。
他們看似隨意地碰著酒杯,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些無關緊要的閒話,什麼今兒個這酒味道淡了些,昨兒個在集市上看到個稀罕玩意兒之類的。
但實際上,他們都豎著耳朵,想把這幾個 “船伕” 的談話聽得更清楚些。
其中一個穿著黑色短褂,眼神透著狡黠的男子,趁著仰頭喝酒的間隙,小聲地對同伴說道:“你聽著沒,這訊息要是真的,那可不得了啊,咱得趕緊把這事兒傳回去,說不定大哥那邊能根據這個有什麼新動作呢。”
他的同伴微微點頭,同樣壓低聲音回應道:“是得趕緊著,不過也得小心點,萬一是有人故意放出來的風聲,咱可別中了圈套。”
黑衣短褂男子哼了一聲說道:“依我看,此事必定是真的。
看來胡萬金那個小人早就投靠了倭寇。
之前就聽說他與倭寇暗中往來頻繁,把從咱們這兒得來的好處分了不少給倭寇,想兩邊討好。
如今恐怕是覺得咱們要失勢,所以徹底倒向倭寇了。
咱們得趕快把這訊息告知大哥。”
說罷,幾人匆匆結完賬,起身離開了酒館。
他們的身影剛從門口消失,幾個 “船伕” 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絲不易被察覺的笑容。
原來這幾個 “船伕” 正是仇三安排的密探所假扮。
他們在這個酒館裡佯裝閒聊,就是故意說給那兩個人聽的。
眼見那幾人中計離開,他們也悄悄起身,準備返回“香兒酒館”向仇三彙報情況。
……
“香兒酒館”的後堂,仇三難掩興奮之色,激動地對仇香兒說道:“姐姐,如今這情形,咱們的挑撥離間之策顯然已見成效。
瞧這態勢,那海賊與倭寇之間的嫌隙必定會持續加深,他們之間的矛盾怕是要徹底爆發了。”
仇香兒微微點頭,心中亦覺此事進展頗為順利,但她仍面容沉靜,目光中透著一絲憂慮,輕聲說道:“阿弟,雖說目前形勢看似有利,可我們萬不能有絲毫懈怠。
你且細想,這兩方勢力皆非愚笨之輩,稍有差池,他們恐會察覺出其中端倪。
故而,我們還得加派人手,對他們的一舉一動嚴密監視,切不可讓之前的努力付諸東流。”
……
另一邊,那幾個被“船伕”的閒聊所誤導的海賊嘍囉匆匆趕回海賊的老巢。
海賊老巢位於一個隱秘的海島上,四周礁石林立,唯有一條狹窄的水道可供船隻進出,地勢險要,易守難攻。
幾人登上海島一路狂奔,衝進海賊的聚義廳。
聚義廳裡,海賊魁首正坐在一張破舊的木桌前,與幾個手下商議打劫過往商船的事。
魁首身材魁梧,滿臉橫肉,眼神中透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