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然一字一板地答道:“他的爺爺叫吳殳。”
年輕公子左手觸額,想了想說道:“莫不是那個狂人吳殳。”
程浩然點頭說道:“就是他。”
年輕公子的眼中粼光閃爍,有些不解說道:“聽說此人孤介傲岸,與漁陽老人、朱熊佔等人交往甚密。朝廷曾經因他有反清復明的嫌疑,把他羈押了數年。聽說後來又把他給放了。此後,他隱匿江湖,不問世事,怎麼成了柳敬宣的爺爺?”
程浩然微微一笑:“啟稟主子,這吳殳並非柳敬宣的親爺爺。奴才也不知是什麼樣的機緣,讓吳殳收了這樣一位養孫。”
年輕公子抽出懷中的銷金摺扇,淡淡說道:“這吳殳才高八斗,號稱無書不讀。不管天文地理,諸子百家,均有抄本。而且此人交友廣闊,凡是反清復明的名士好像沒有幾個他不認識的。我還聽聞此人武藝超群,一條綠堂槍,一口赤練刀,勇冠江蘇,無人抵擋。聽說當年赫連擎天也曾和吳殳印證過武功,可惜沒人親眼見過。那柳敬宣被吳殳收養這麼多年,也算天大的造化。”
這時,有人在外面敲門:“奴才何文弱,求見主子。”
年輕公子開啟摺扇,輕聲說道“進來。”
何文弱輕輕走進屋來,給年輕公子打了個千,說道:“奴才叩見主子。”
年輕公子抬頭看了看何文弱,輕搖摺扇:“何事?”
何文弱小心說道:“奴才得到回報,柳敬宣給楚敬連發了拜帖,明日過府一敘。”
年輕公子雙眉微皺,問道:“為何?”
何文弱低頭說道:“奴才不知。奴才只知今日四大山莊的人和柳敬宣等人齊聚慕容節烈的府邸,商談了很長時間。不久柳敬宣就給楚敬連發出了拜帖。”
年輕公子不由得笑了:“難不成慕容節烈已經發現兇手的下落?”
何文弱說道:“聽說是南宮璀雲查出了線索。但具體是什麼,奴才不清楚?”
年輕公子右手輕彈了一下摺扇的玉骨,說道:“既然柳敬宣等人要過府拜望楚敬連。那楚敬連有什麼異動沒有?”
何文弱說道:“楚敬連暫時沒有什麼異動。這楚敬連深居簡出,除了定時去玉皇臺收賬外,沒有什麼特殊的舉動。”
年輕公子略一沉吟,繼續輕搖摺扇:“明日柳敬宣過府拜訪,必定是想試探楚敬連。不過楚敬連是不是兇手與我等並無關係,暫不必管他。”
何文弱點頭稱是。
年輕公子的臉色突然變得凝重,帶著苛責的口吻,說道:“不要忘了我們此行的真正目的。此番來到揚州已經數月,交代你等做的事卻毫無進展。著實令本宮失望至極。如若再查不出任何線索,就不要回來了。”
程浩然和何文弱嚇得急忙叩頭不止,口中連連說道:“奴才等,罪該萬死。”
年輕公子也不瞧眼前的二人,起身走進內房。
片刻後,內房飄出年輕公子略帶惆悵的話語:“時辰不早,本宮要休息了。你等都退下吧。”
第五十一章 拜府
第二天的清晨,柳敬宣帶著蕭讓和南宮璀雲驅車前往楚敬連的府邸。
旭日剛剛爬出地面,空氣便顯得特別的燥熱。柳敬宣、蕭讓及南宮璀雲等三人的心情隨著天氣也有些焦躁不安。
這楚府坐落在揚州城外向西三十里的登月湖邊。
楚敬連一早便在府門外恭候,手中不停地搖著摺扇,妄圖驅除那陣陣暑意。他的心中也有幾分燥意。
見到三人,楚敬連急忙上前給柳敬宣叩頭施禮:“草民楚敬連,叩見三位大人。”
柳敬宣急忙上前,伸雙手相攙,說道:“楚員外不必多禮,請起請起。我等前來,不知是否擾了楚員外的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