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翹著嘴角笑了起來,四十多歲女人的皮囊,配著他這一顰,竟生生妖冶如花了起來。
“你說什麼……”剛才我去翻窗簾的時候,看到了樓下黑漆漆的一片黑影,難道那些都是孤兒院的孩子們嗎?顧不上去和這倆人理論什麼睡沙發和抓我來做什麼的問題,我站起身,衝到房門口,一馬當先的衝下樓去。
黎明前的夜,最是淒冷刺骨。
我站在斷壁殘垣的樓居處,望著站在那裡的一群小不點,心都要跟著揪成一團。
月光朦朧,孩子們毫無意識的呆立在側,仰頭看著二層樓上的微弱燈光,衣著單薄,卻渾然不覺蝕骨寒意。
小墨水和土豆站在最前面,我走過去,小心翼翼的蹲下身來,輕聲問道:“小墨水……冷不冷啊?”
風嘯簌簌,枝椏嚦嚦,可沒有人回應我。
我摸了摸土豆的臉頰,稚嫩圓潤,是小孩子特有的奶香滑嫩,卻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夜太寒,我再也止不住肺裡的不適,大聲的咳了起來。那日與食夢貘大戰,我為了掩護曼曼,被師父的招式擊中,落下的病根,在這幾日的折磨裡,終於顯露出來。
“小妖,到我這裡來。”
樹影斑駁下,一聲期期艾艾的嗓音響起,我側對著那個位置,有些不敢確定,直到那道身影慢慢走近,真真切切的停留在我的面前,青灰色緞鞋,乾淨清爽,如同往常一樣。
我抬起頭來,看著那人近在眼前,俯身下來,握住我的手腕,將我扶起。
“師父……咳咳……”我心中氣血翻湧,再也憋不住,大聲的咳了起來,寒風乍起,我覺得風冷嗜骨,整個人沒忍住,喉嚨一熱,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身下一輕,神魂顛倒之際,我已經被師父整個橫抱起來,懷抱溫熱,擋住了四下凌冽的風,我匿在師父的懷裡,偷偷瞄了一眼他的神色,神色與平時無恙,我卻有些不知所措。
“你終於捨得下山了。”一聲暗含喜悅的咋涼童稚嗓音響起,是那個奪取了小會身體的勾魂小鬼。
魍魎也走出來,好整以暇的斜倚在牆壁上,不言不語,似乎在看好戲。
師父看了那廂一眼,不發一語,轉身就要離去。
“不能走!”稚嫩嗓音變了音色,有些怒氣滿滿。
“滾。”低沉清冷的嗓音,就這樣將一個字,絲毫不帶情緒的說了出來。
我第一次聽聞不理世事的師父,這樣動怒,我求他三天三夜,跟著他十五載,卻從未見他像此刻這般駭人過。
他一聲吼出口,身後的小鬼與魍魎竟然真的不再多言,任由我們這樣離開。
我捏著師父青衫衣袖的一角,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喉嚨沙啞,合著北風烈烈,竟然沒讓師父聽清。他低頭看著我,雙眸黑的如同幽潭,髮絲揮灑,劃過我的臉頰,有些癢,我剛想伸手拂開擾人的髮絲,卻見師父湊的我很近,輕聲細語的問道:“怎麼了?”
溫柔如水,鼻息暖熱,噴在了我的睫毛上,我渾身上下都瞬間因為這個氣息怪異了起來,不明所以的大了些音量:“孩子……”
我要帶孩子們一起走。
師父抱著我,愣神了片刻,似乎經我提醒,才想起來身邊還有這群孩子,繼續溫聲細語的告訴我:“抱緊我。”
那聲音,安穩,有力道,我聽話的伸長手臂,抱住師父的脖頸,努力讓自己緊緊的抱住他,師父騰開抱著我肩臂的手,隨手輕輕一揮,一指金黃色的小鈴鐺躍然其上,然後示意我捏住那隻鈴鐺。我鬆開抱著他脖子的手,小心的接過那隻七竅玲瓏的豌豆大小的鈴鐺,輕輕的晃了一下。
鈴鈴鈴……清脆鈴聲響徹正片城中村落,隨著北風消散到四面八方。
“招魂鈴,你拿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