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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手一摸,居然是鹹鹹的淚水,心卻是跳的猛烈,在這個深夜裡才顯得出多麼的荒涼,多麼的寂寞,多麼的無助。那些屬於年少的傷,因為太過沉痛,必然不會被治癒,雖然傷口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模糊了痛楚,心,卻迷失了方向。原來,簡單的幸福便是來自人心,一旦心有所累,任是再仰望天堂也無力飛翔。。。。。.

自己究竟是理智佔上風的人,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忙著畢業論文,時不時的和同學出去吃小吃,也照例買了好多糖和巧克力送到院辦。還是與人淡淡的疏離,掛著似有似無的微笑,依然最簡單樸素的打扮,讓自己看起來毫不起眼——這樣讓我安心。…答辯那天,教授老師們倒是極其寬容,沒有刁難任何一個人,大家出來都是一臉的輕鬆和狡黠。末了院長召來秘書,又是照相又是商量去哪吃飯,整個學院鬧哄哄的,老師學生混在在一起,還有學弟學妹們也來湊熱鬧。外語學院的氣氛一直是公認最好的,文化的包容和寬大的薰陶使我們學會理解,寬容,樂觀,當然也學到一些不好的——比如說個人主義和拜金主義。我們系的男生對美女小師妹儼然擺出一副良師益友的面孔,極其自豪的講述自己答辯的過程,小美眉就是一臉崇拜的望著他們,讓我們這群看透這些男生面孔的學姐們嗤之以鼻,還有一些小男生羞澀的請教學姐問題,早被垂涎的女人們給圍的水洩不通。吃散夥飯的時候,大家臉上都有隱隱的不捨,但是也絕然沒有難過和傷心,大概西方文化影響所然。啤酒開了一瓶又一瓶,觥籌交錯,大家互相揭短,頑笑。有幾個男生微微喝過了頭,臉色緋紅,仍然吵吵鬧鬧的要敬女生的酒,好幾個女生也喝得不行了,眯著微帶迷離的眼睛拼命的喝灌水。梁琳酒精過敏自是不能喝,但是一杯杯的果汁讓她來回洗手間數趟,老徐酒量沒我好,人氣又是極高,光榮的成為了第一批酒精的受害者,不過她今天喝得又快又急,似乎憋著一口氣猛灌。

我自認酒量甚高,也是敵不過一人一杯的量,微微的有了醉意,一直有一種情緒要宣洩出來,卻無濟於事。忽然有一個平時相處比較好的男生擠過來,帶著四分的醉意,神秘的跟我說:“寧言,你知道嗎?大一剛開學的時候,我們男生中起碼有十個人對你有意思,可是你那份禮貌的疏離讓我們都不知所措,漸漸的大家對你的感覺從愛慕轉到了崇敬——你,很好很強!”我啞然失笑。

再後來,氣氛有點傷感,幾個小女生噎著眼淚,卻是滑不出來,男生也有些動容,大家互相擁抱,似乎四年的情分能透過緊緊的相擁傳遞到我們的心裡,梁琳自是小女人姿態,手機中男朋友不斷的安慰這個欲潸然淚下的畢業生,老徐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我忽然有種衝動很想撥通文然的手機,告訴他我在經歷人生傷情的時刻,自己不想說什麼,就希望他不停的對我說,隨便什麼都好,只要我們之間還有一絲聯絡就能讓我覺得無比的安心。

按下了通話鍵,但是我在聽到他溫柔聲音的一刻退縮了,他悠遠的聲音隨著電磁波從兩千多公里的北京傳來,卻讓我的大腦瞬間清醒起來,果斷在一秒內結束通話,卻是深深的失落感,心徒然被撞出一個缺口。望著螢幕上顯示的“文然來電”,沒來由的一陣氣惱,拔掉了電池,狠狠的把手機摔到包裡,卻發現眼角沾了點點淚光。於是,一夜無夢。回首校園,我已經站在馬路上等車,這一次是真的離開了,以後也許都不會回來了,Z大的校園很美,美的有種虛幻的感覺,讓我突然覺得自己四年就像是做夢一樣,揹包的書裡夾著一張那棟爬滿常青藤的老屋的照片,這是我帶走的唯一的一件與學校有關的東西,卻承載著我四年所有的回憶。

坐在候機室的我有些不安,也許是對離開的留戀也許是對返家的畏懼,興奮和焦慮一同佔據了我的心,想想廣州和南京的遙遠距離,自己四年來輾轉兩地的辛苦唸書,父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