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雖黑,但對修道之人沒有太大的影響,水徵在戰鬥的間隙,抽空看了一眼幫助他的同道中人,這一看,魂飄魄蕩。
這個小師父太美了,太漂亮了。特別是臉上那安詳鎮靜的樣子,讓水徵那這麼些年從未起過一絲波瀾的純純的心中掀起了軒然大波。
等靜月因為救他而中了毒,水徵的心就徹底的亂了。他慌里慌張的要去給靜月找解藥,由於太心急了,他根本就沒有多想,撥腿就跑了。等跑到杭州了,他才覺出了把中了毒的靜月自己放在河邊,有點不太妥當。
等拿瞭解藥回到河邊,才發現靜月早已不在原地了。
為靜月治傷的時候,水徵的手從始至終,一直抖得很厲害。
平生第一次看見女人的身體,何況還是心上之人的身體,水徵的緊張可想而知。
靜月是趴在馬車上的,整個玉背沒有一點遮蓋,一覽無餘,曲線柔美的身側,露出了半個白潔柔軟的乳。
水徵覺得自己好象被放進了沸水裡一樣,心是那樣的翻滾煎熬,臉紅的嚇人,燙的嚇人,他歪著頭,心中不住的念著道德經,眼睛始終不敢直視靜月的身體。
車廂中,水徵沉重的呼吸聲和繁亂的心跳聲,格外的清晰,格外的紊亂,這讓水徵更添了一絲慌張。
水徵不象靜月那樣對俗事一些不知,他上面有好幾個師兄,在私下裡,他們沒少談起過女人,道士雖說是也是出家人,但他們畢竟還是人,不是仙,他們也還有人倫大欲。
耳濡目染之下,水徵對女人也知道一些,雖然不是很十分的清楚,但最起碼他知道一點,看過女人的身體,那是要負責的,要不然,這個女子的名節就算毀了,就無法嫁人了。
他之所以以為趙謙是靜月的兄長,是因為靜月一直是女尼打扮,而尼姑是不能嫁人的。而能與靜月關係如此親密的男人,大概只有與她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了。
水徵是喜歡靜月的,雖然他和靜月只不過只見了兩次。
青年男子初次懷春,而且愛情這東西來的又是如此的迅猛和甜蜜,水徵心中只有一個聲音,那就是:要娶她!
他興沖沖的回了山,將事情回稟了師傅,要求還俗娶妻。好在師傅是個極明事理之人,囑咐一番,就準他還俗了,甚至給他帶了好些的金銀,讓他不要虧待了那個女子,與人家好好的過日子。
在回來的路上,水徵一直是帶著微笑的,他的心情十分愉悅。雖然說還俗,成親,娶妻,生子,過普通日子讓他離成仙問道遠了一些,但他不後悔,甚至說連後悔這個詞都沒想過。靜月那安靜的臉龐一直在他的心中盪漾,沉浸在愛情中的男人,為了心愛的女人,義無反顧的就放棄了自己二十年的追求。
他滿懷喜悅的來找靜月,帶著點點的羞澀和重重的期盼,從看見靜月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不爭氣的狂跳起來,他緊張的都不知道走路應該邁哪隻腳了,自己見了她要說什麼?要怎麼向她提親?自己能給她幸福麼?她會還俗嫁給自己嗎?
水徵想了很多,但他絕對沒有想過靜月早已還俗,而且已經嫁人了。
當趙謙那薄薄的嘴唇上下一碰,吐出這句話的時候,水徵覺得,肯定是道爺爺不滿意自己的還俗,和自己開了一個致命的玩笑。
她還俗了,她成親了!
這一刻,水徵想引來天雷,將自己轟個粉碎,不復存在於這個世界之上。
原來,一個人的心是可以這麼痛的。
原來,那美妙的愛情是這樣容易逝去的。
原來,自己還未戀愛,就已經失戀了。
水徵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了靜月和她的夫君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走去哪裡。
他心已碎,魂已飛,魄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