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隻都有,不過還是以天方人和南洋當地的商船居多,一路上竟也沒看到什麼華人的商船,看來農貴商賤的思想還是根植於中國人的心中,一旦日子稍稍好過了,這種被逼流落在外賺取一口飯吃的心思也淡了。
“前面有艘船要傾覆了!”桅杆上?望的水手在上面大喊起來。朱明和眾人一同極目望去,前方航道上果然有一艘船正歪在海中,船帆已經全都降了下來,但還是無法挽救這艘船即將傾覆的命運。
“上去看看!”朱明早就將馬六甲海峽視為了自己的領海,不管從什麼角度出,這艘即將傾覆的船他都不能不管。
隨著慢慢的靠近這艘船,船上的水手也現了靠過來朱明的船隊,從懸掛的黑色旗幟上,他們知道這肯定是最近風聲水起的自由城一系船隊。
“對方好像是暹羅商船,要不要救?”旗艦上的船隊統領上前詢問朱明。
“當然要救,放些浮板和繩索下去。”暹羅不但和滿刺加直接接壤,屬於朱明暫時還需要團結的一批,而且與暹羅雖然交往不多,但也沒有交惡,當然值得出手。
眼見有救,對面船上的水手也不再苦苦挽救這艘救無可救的小船,船體吃水已經嚴重了,看來這船也沒有水密艙,進水後傾覆只是時間問題。
忽然,船側舷一個剛被救上來的暹羅人暴跳的大叫起來。
船上會暹羅語的靠了上來告訴朱明這個暹羅人對著正被拉上來的一個人大喊“推下去,淹死她”之類的話。
朱明皺了皺眉頭,帶著翻譯走上前去詳細詢問起事情的經過來。
原來這艘船也是遭了海盜,本就是小船,而且吃水很深,一看就是滿載著貨物,有這樣肥碩的小魚哪家海盜都想去咬一口的,船被洗劫一空後還被鑿穿了船底。
而這名船主此刻正在遷怒於一個人,一個女人,按理來說這個時代女人是不允許上海船的,被認為會來帶風暴和黴運,會遭到海神的報復。
但當時這個女人混在搬運工中,躲入了船艙中,直到出港後才出現,船主眼見這女子也是一時動了邪念,也就把她留在了船上,現在則遷怒於女子帶來了黴運。
“領過來看看。”隨著朱明話,剛被拉上船的女子被帶到了朱明面前,渾身溼噠噠的粗布衣服非但沒有裹出女子曼妙的曲線,反而讓她看起來像一隻受盡委屈的落湯小雞。
等到臉上的溼被抹開後,朱明才知道暹羅船主真是沒抱什麼好心思,溼下露出了一張精巧的東方臉孔來,面板像後世泰國人一般帶點小麥色,但面龐卻是正宗的中國人臉孔。
“大人,救救小女子。”
竟然會漢語,看著普通跪倒在面前的女人,今天這個好人是非做不可了。
“小女子先祖乃元末從中原遷徙至暹羅,父母本是小商人,誰知一場疫病讓小女失去了雙親,只是聽說有個叔叔在蘇門答臘城中,只能出此下策前去投奔,並不是小女引來海盜的,請大人開恩。”
朱明倒是對這個女子有點敬佩起來,在這個時代孤苦無依的女人必定將成為男人的貨物,而這個女子竟然還有投奔千里之外親人的念頭和勇氣,並付諸行動,這份果敢倒是女人中難得一見的。
“好,我會為你尋找你叔叔的,我的船隊可不相信女人帶來黴運,你先跟著我們回自由城吧。”朱明爽快的說道,“你叔叔的名字是什麼?”
“小女名叫金珠,小女的叔叔名叫金飛鴻,謝謝大人。”
隨後金珠在朱明的安排下單獨佔據了一間船艙,被救的暹羅商人也不敢再有什麼牢騷,不過這一次他是重新變得一無所有了,海上的人生就正是如此,一著不慎全盤皆輸。
船上沒有女人的衣服,重新換了一套男人衣服的金珠走出船艙,寬大的衣服罩在了嬌小的身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