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令他驚訝的是。
距離他從南城回來,已經整整過去了一天有餘。
杯子裡的感冒藥,溫度竟然沒有半分下降。
還是那麼燙嘴。
“我去,這保溫杯的保溫效果這麼好嗎?”
顧衍開啟車內的燈。
仔細端詳起手裡這個和小型炮彈大小相仿的保溫杯,口中連連稱奇。
杯子整體是白色的。
沒有花紋。
但摸在手裡卻能感受到上面有凸起的紋路。
顧衍疑惑地將保溫杯舉到橘黃色的燈光下。
整個杯身隨著他手裡的動作轉動,散發瑩潤的光澤。
隱隱還能看到有一棵聖誕樹。
“嘿嘿,好東西,不虧。”
顧衍擰好蓋子,將保溫杯放進隨車杯桶裡。
將座椅調好後,他發動車子,緩緩駛離市中心。
就在顧衍離開後。
一個人影,從暗處走了出來。
長舒了一口氣。
他拿出手機放到耳邊心有餘悸地說道:
“他沒事,我剛看到他開車走了。”
手機那頭,響起一道慵懶且好聽的女聲:
“行了,沒事就行,你下次能不能長點心,那可是你親外甥,你怎麼下的去手的?”
男人嘖了一聲,眼珠子都快翻到後腦勺去了。
“哦!讓我出手的是你,現在心疼兒子的也是你,合著我落得個裡外不是人,你知不知道,那小子差點一腳把我手骨踢斷,我要是不下手重點,今天倒黴的就是我了!姐,算我求你了,咱也別下次了行不?”
電話那頭,女人咯咯直樂。
嘲笑他這個做舅舅的,竟然還打不過自己的外甥。
“別笑了成嗎,有本事你別躲在上京啊,把這麼大個兒子丟在帝海,你這個當媽的也真是夠狠心的。”
,!
女人的笑聲,戛然而止。
男人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摸了摸鼻子,趕忙繼續說道:
“姐,你真打算就這樣一輩子和他不見面了?”
電話那頭,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他能撿回條命,已經很不錯了,我不敢奢望太多,只要他能平平安安的長大,娶妻生子,做個平凡人,不再捲入過去的事,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說完這些話。
女人結束通話了電話。
黑衣男人收起手機,看著遠處即將消失的車尾燈,止不住搖頭嘆息。
……
上京。
一處僻靜的別墅內。
女人放下手機。
手指輕輕摩挲著螢幕上的一張照片。
口中喃喃道:“一眨眼,你都長這麼大了……”
照片裡的人,正是在吃著鐵板魷魚的顧衍。
吧嗒。
一滴淚,滴落在螢幕上。
緊接著就是第二滴,第三滴……
女人抽了抽鼻子。
美眸中的悲傷,再也抑制不住。
她推開落地窗,離開溫暖的室內,迎著撲面而來的冷風,走上陽臺。
只穿著一身黑色單薄睡衣的她,就這麼赤著腳,踩進雪裡。
全然不顧腳底的冰冷。
她仰起臉,抬手接住一片自半空中洋洋灑灑落下的晶瑩雪花至掌心。
眼角的淚痕,清晰可見。
僅片刻的功夫,女人的頭上,身上,便落滿了雪花。
恰似剎那白頭。
此時,一輛黑色的商務車,亮著車燈,冒雪自遠處駛來,緩緩停靠在別墅門口。
司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