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條黑線。
“你該不會……忘了自己兩年前結過婚吧?”
有嗎?
無須開口,他的回答已寫在眉頭深擰的表情上。
冠凝嫣嘆了口氣,等他想起來恐怕頭髮都白了,決定說給他聽比較快。
“為了追查你親生父母的下落,你按照爸的遺囑找了一位八字元合條件的女孩結婚,她十四歲,噢,不……現在應該是十六歲了,你把她留在臺中由沈婆照顧,記得嗎?”
經二妹提醒,冠天爵總算想起有這麼一回事。這幾年忙於追查父母下落及醫院的工作,老早忘了自己在結婚證書上籤過名、蓋過章,更忘了自己有一個妻子。
想到妻子這兩個宇,他臉上顯現不屑,神情益加清冷。
“沒什麼好想起來的,留著她不過是權宜之計。”
“是嘍,所以我的計劃也是如此,結婚不過是為了拿回項鍊的權宜之計。”
話是不錯,但冠天爵總覺得不妥。現在社會上有不少人還抱持著傳統觀念,對離婚的男人持寬容態度,但對離婚的女人卻有一道苛刻的標準。
他這做大哥的不忍心看二妹這麼犧牲。
“我不明白,那條舊項鍊並不是你母親送的,也跟你去世的家人無關,為何你這麼重視?”
冠凝嫣身子微微一震,臉上的表情開始不自然起來。
“因為我很喜歡那條項鍊。”她避重就輕地帶過。
“如果你這麼想要,我們隨便一個人都有能力買上百條送給你。”
“那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她遲疑著,半天回答不出來,冠天爵更加奇怪她為什麼如此堅持。
“如果項鍊不是很重要,放棄算了。”
“很重要,極為重要,重要得不得了!”
“是是是,眼睛不用瞪得這麼大,我知道了。”
“我不管,總之我一定要拿回我的項鍊,不論用什麼代價。”她信誓旦旦地說。
冠天爵深深嘆了口氣。“好吧,希望你的決定是對的。如果結婚後受到了委屈,一定要告訴我,大哥會為你出頭。”
“謝謝你。”她看了下手錶,發現時間差不多了。“我該走了,跟Jack約好要護髮。”
“Jack?那位裝扮花俏、舉止像女人的男人?”
“是呀,若幽的朋友,難得你會記得他的名字。”
對冠天爵來說,要忘記這個人很難。“聽到他的聲音,會令我有把手術刀當飛鏢射的衝動。”
“但是他的技術的確一流,我先前請的一位法國名美髮師,功力都沒有他好呢!”
她摸摸自己的一頭長髮,因為髮質太細又太軟,通常燙好的卷度無法維持太久,不到一個月就變直了。但Jack的技術卻可以讓她這次的大波浪長髮維持半年,不但未傷髮質,還越來越有光澤,說也神奇,走路時都覺得自己閃閃動人。
從此以後,不管是洗髮、剪髮、護髮或燙髮,她都指名Jack,為了美麗,她可以忍受那火雞般的聲立曰。
“我走了。”喝完桌上最後一口花茶,她站起身準備離去。
“凝嫣。”人尚未踏出門口,冠天爵的叫喚又自身後傳來。
她回過頭瞧著大哥。“嗯?”
“小心點。”
“放心,我知道要怎麼保護自己。”她輕笑道。明白大哥在擔心先前發生的“事故”,近幾個月來,她受到不明人士的騷擾,這很正常,她冠凝嫣得罪的人太多了,沒仇人找上門才奇怪,她一點都不以為意。
“還是謹慎一點的好,我不希望看見你受到任何傷害。”提起這個,他突然想到。“最近怎麼沒見到你那兩位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