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說的簡單,我看你是存心想看我出醜是吧?”範小魚沒好生氣地白了範岱一眼。
她不是沒有試過像那樣好像腳尖點地就可以跑起來的愜意感覺,只是不知怎麼的,那種潛藏在她體內的力量卻飄忽不定地十分難捉摸,就好像是小說中那個大理王子蹩腳的六脈神劍般,時靈時不靈,而且還差點摔倒,把懷裡的貝貝嚇的嗚嗚叫。
“姐姐,你就再試一次吧。”範白菜也使勁地給她鼓勵,伸出了手,“我來幫你抱貝貝。”
“好吧,看在鼕鼕的面子上,我再試試。”鼕鼕一出面,範小魚立時放軟了聲音,把小狐狸遞給了她,然後走到一旁的草叢邊,扯了一把青草用力地擦著鞋子的側面和底部,好讓步子儘量地輕鬆些。
這一甩,差不多甩掉了半斤左右的泥濘,範小魚又走了兩步在新的草叢裡抹了抹腳底,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地放鬆心神,告訴自己這風其實是春風,這細雨就是那無聲地潤澤萬物的甘露,而腳下,則是一如昨晚那結實僵硬而且平坦的土地。
吸氣,吐氣,昂首,挺胸,睜開雙眼,跑……
迎面而來的風突然猛烈了起來,雨絲也更細密地打在了範小魚的身上,以一種外表柔弱實則強悍的姿態滲透她的衣服和軀體,可她不在乎,她真的一點兒都不在乎,只因那種飛奔的感覺又重新盈滿了她的胸腔,她跑起來了,她又跑起來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範通和範岱也跟著跑了起來,兩個高大的身影一左一右地陪伴著她在風雨中馳騁,如三匹野馬般自由自在,逗得鼕鼕不住開懷大笑……此時此刻,若是有人無意中看見了這一幕,定然會十分吃驚他們這一家如此和諧的速度和氣氛。
風摧不了,雨打不溼,快樂就那樣簡簡單單地飄飛在這個崎嶇的山道上。
……
不過興奮歸興奮,溼透的衣服還是要烘乾,人也是需要休息吃飯的。
當範小魚看到眼前終於出現一座小院的時候,實在是感動的要命,浪跡天涯,以前她總覺得這四個字浪漫的不得了,努力工作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希望自己能有閒錢去各地旅遊,不過那都是建立在交通便捷的前提下,像現在這樣需要用雙腳走路的……唉,還是能省就省吧!
或者,她的下一步目標應該是先買輛驢車?雖然慢一點,但至少可以讓她的小腳丫少受點兒罪。
範小魚這邊在心裡嘀咕著,範通已上前禮貌地敲開了那座小院的門。
“你們找誰?”隨著院門的開啟,一個頭發花白的頭顱謹慎地探了出來。
範通忙道:“老伯,我們是行路之人,這是我的弟弟和一雙兒女,只因我們趕了一天的路,身上都溼了,所以想借貴處歇個腳,烘個衣服,還請老伯行個方便。”
那老頭看了看範小魚和範白菜,猶豫了一下,說了一聲“我先問問主人”,然後立刻把門給關了。
四人等在門外,不一會那門又開啟了,還是那個老頭:“我家主人說了,看在你帶了兩個孩子的份上,可以把偏房借給你們用一晚,不過我家主人的脾氣有點兒怪,十分不喜歡陌生人,你們若是答應不會亂走,而且等到天一亮就離開的話,就讓你們呆一個晚上。”
範通連連點頭,表示只要有一個棲身之處,其他的概不敢奢求,更不敢打擾主人休息,一家人才終於如願地進了院門。
這座院舍外面看起來並不大,房舍也低矮,但一進來卻發現也不算小,應該是座兩進的院子,前院四間偏房拱著一間正廳,廳後應該是主人居住的正宅,看規模也該是戶中等人家。只是奇怪的是,除了老頭外,竟瞧不見第二個僕人,前院裡也冷冷清清的。
那老頭帶著他們來到最邊角的一間堆放著雜物和柴火的房間,又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