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時間才能接受,自然不可能渴望什麼從未見過面地“母親”,還有另一方面,卻是為小小年紀就失去母親的鼕鼕打抱不平,不願去追究她的蹤跡。
只因他們沒有母親伴隨照顧,無非是兩個原因。
一,她死了。二,她離開了他們。但若是死了,為何每年祭祖時都沒有她?為何這麼多年都沒到她墳前祭拜,為什麼家中連一個小小的靈位都沒有?範通的性子她再也瞭解不過,簡直是善良的過頭,世上最爛好心的第一人,以他的品性,哪怕就是她曾經犯過大錯,只要人死了也一定會既往不咎,加之夫妻一場,又共育了一對兒女,怎麼也不可能如此無情。
那麼,就只有第二種可能。
若是往人性善良的一面猜測,這第二種可能地離開也可以分為兩個原因,
人生在世,風雲難測,尤其是交通不便地古代,更是不乏有許多被迫無奈天各一方,飽守生離思念之痛的家庭,不是不想在一起,而是無法在一起。但若是一對原本恩愛地夫妻被棒打鴛鴦,這些年來範通始終未再娶妻,固然可能是因為思念她,卻絕不可能連在兒女面前都隻字不提孩子們的母親,鼕鼕也絕不可能不問一聲母親在哪裡?
那麼,剩下的,就只有第二個醜陋的原因,那就是她主動離開。
她離開了,也許是忍受不了這個家的貧困,也或許其實是為了另一個男人,但這不管是什麼樣的原因,都掩蓋不了她拋棄了自己親生孩子的鐵錚錚的事實。
所以,認她?這個詞兒實在太諷刺了。範小魚忍不住呵呵地笑了起來“寶貝侄女,你沒事吧?”範岱的手落在肩頭,語聲擔憂,不知道自己剛才是不是做錯了。
“我當然沒事。”範小魚回頭嫣然一笑,臉上已經一派平靜,並從容自若地重新戴上了面紗,淡淡地道,“對我來說,那個女人不過是一個前來看戲的普通貴婦人而已,不會代表任何意義。”
“雖然當年她……”範岱含糊地帶過後面的話,再接道,“可她畢竟是你和鼕鼕的生母,若是鼕鼕知道,他……”
這一句直刺入範小魚冷硬的心底,是啊,她這個“外人”可以對這個“母親”不在乎不理會,可鼕鼕呢?鼕鼕也能不在乎嗎?
這些年來她和鼕鼕如影隨形,從來就不曾分開過,對於鼕鼕的心思她再明白不過,儘管乖巧懂事的鼕鼕從來都不問這個敏感的問題,可她有多少次聽到她這個可憐的弟弟在夢中低低地呼喚著“孃親”兩個字?有多少次看到鼕鼕那凝望著人家母慈子孝情景時那羨慕的眼神?
母子天性,鼕鼕和她不同,鼕鼕一直都是渴望這份親情的。她看到這個女人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不代表鼕鼕也和她一樣,就算姐弟倆再親密,這麼大的事情她也沒有權利為他做主。
“要不這樣?等她走後,我先去看一下她住在哪裡再說?”範岱小心翼翼地開口,就怕觸痛了範小魚。
今天真是多事之秋,桑家的事情還沒解決,沒想到這個已經消失了七八年的女人又突然冒了出來,要是老大知道了,還指不定心裡頭有多難過。
想起當年那個女人離去之後範通的樣子,範岱又是暗暗地嘆了口氣。
“那就先打探一下吧。”範小魚揹著他開啟了門走了出去,不想再對這件事情做任何表示。
第一百二十九章 怪老頭的如意算盤
不過才三年時光,她怎麼就成為了戲班子的東家了?
去而復返的丁澈獨自坐在茶樓的沿街的包廂中,一手旋轉著手中的茶杯,眼睛卻一直盯著對面的百靈閣,百思不得其解。
“臭小子,兩個時辰都到了,居然還窩在這裡悠哉遊哉的。”冷不丁的,頭上突然傳來一陣疼痛,才一抬眼,已見對面坐了一個人影。
“師父……”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