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教還沒上任,是後來的法國傳教士金尼閣)。
半個時辰後,天主教堂已然在目。宣武門內的這座塗著白料的西方教堂佔地極大,一眼看去,尖頂閣上矗立著一個大大的十字架,走到近前,牆壁上塗上了姿態各異的西方諸神,反正朱由崧是不認識的,只當圖畫來看,前世也從未理會過這些。
走到教堂大門處,幾個穿著不同著料的人進進出出,也有那麼幾位達官顯貴在胸前比劃著十字架,至於是否虔誠則看不大出來。
“少主,你也信‘溫教’?”葉勝顯得有些意外,雖然朝廷並不禁止,但大多數中國人還是下意識的迴避,直到目前京城信奉的也只有三百人不到。
“溫教那一套,我看還不如信咱們自家老祖宗。”
莊木頭有些不爽,嘟噥著嘴繼續說道:“那些人啊,連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都敢捨棄,還改信外人的那一套,我看都是些數典忘宗的無恥之輩。”
“哦?莊木頭,那你信什麼?”朱由崧並不覺得意外,只是好奇他心裡是怎麼想的。
莊木頭有些忐忑,不明白王世子的想法,吱吱唔唔道:“我,我娘信佛。”
朱由崧點頭又轉向了葉勝,道:“你認為呢?”
葉勝毫不遲疑,沒有一絲顧忌直接開口說道:“信天信地,不如信自己,如果真正要說信仰,需要心靈寄託的話,我還是感覺咱們老祖宗傳下來的好。”
經過兩人的問答,朱由崧有些明白了。
國人在思想上有地盤意識,外來的神總不如自家,不過這種意識並不是排斥外來事物,而是一種民族性的傾向,說白了就是傳統性心理,傳統才是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大眾意識。
三人這麼說著,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大教堂內,幾位穿白衣的西洋臉迎了上來,其中一位領頭的老者,看似五六十歲,頭髮略顯粽色。他臉帶微笑,一過來就要伸手碰觸朱由崧的額頭。
“信服主,主……”
“啪!”
朱由崧不容紛說,伸手一把拍掉了西洋老頭的大手,他最討厭別人摸他的頭了,而且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不由得目光清冷道:“主沒教你?在未經過他人的認可下,直接碰觸身體是一種不禮貌的行為?”
如此一幕讓莊木頭和葉勝兩人大為意外,原以為朱由崧信溫教呢,不過現在看來卻是自己倆多想了。
“呃,抱歉小王子殿下,是我過失了。”馮德讓微微躬身行了一禮,嘴上說著抱歉,臉上還是一副笑容。
顯然,馮德讓是認識朱由崧的,他曾到福王府遊說教義。他的中文說得非常好,還有一股濃重的南京腔。
“這位小王子是個可以利用的人,耶穌要行於東方世界,讓主的榮光照遍這塊土地,必須得有身份的貴族來給予支援。”
如是想著,馮德讓手裡持著十字架用熱切的眼神看著朱由崧,道:“不知小王子殿下來教堂所謂何事?”
在他想來,小孩子定然是興致所至,只要自己稍加哄哄說不定主的懷抱又要多出一位子民了,而且透過貴族的支援,今後還會多出很多很多……
朱由崧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抬頭看向了教堂正前方,在十來排禮拜位子前面有兩臺自鳴鐘,大的半米多高,直接放置在正堂耶穌掛像邊上,小的一個大概只有一尺來長,置於案几上。
“呃,王子殿主,你不會是想……”馮德讓順著他的雙眼看去,頓時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
“嗯,就那兩臺了。”
朱由崧點了下頭,小手一揮,“莊木頭,你和葉勝一人一臺搬回王府。”
“是少主殿下!”不必多說,少爺既然發了話,哥倆個抬走就是了,莊木頭和葉勝兩人表現得很帶勁,直接跑了過去,那東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