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矣……”
伍甲不解,不解他為何這般忌憚那毛頭小兒。
隔日。
伍甲的頭顱被割,懸在了蕭宗良的房門口。
……
天山寺,顧名思義,修建在名為天山的某個山峰的一座寺廟。
至於此天山到底有多大,無人能估量。
據山腳下的百姓所說,這整個天山山脈連綿起伏、數萬座山頭無邊無際。還有傳言說這天山深處是妖怪的地界,凡人不可靠近。
無人踏足的天山深處。
一處山洞中。
謝容又含了口甘甜的泉水,輕輕貼在她唇上。
這次不需要他捏著下頜。
那溼潤的柔軟一貼上來,錦寧自發地微微啟開唇瓣。
她太難受了。
肩膀受了箭傷,身子又燙又冷,喉嚨乾涸得像要裂開。
是起了高熱。
就這樣反覆被人餵了五六水,錦寧渾渾噩噩、半夢半醒之間的意識方又清醒了些。
謝容微微撤身,呼吸喘促。
他下唇畔綴著一滴將落不落的水珠。
錦寧還閉著眼,她卻彷彿能看到,像渴飢的小獸,溼紅舌尖輕輕舔過他唇,吮走了那一點水珠。
“……”
山洞中寂靜。
謝容眼裡裹挾著晦暗難言的情緒,黑的濃稠,凸出的喉結上下輕滾,被吮過的下唇水光瀲灩,透著冷硬薄情的下頜也軟化了幾分似的。
他盯著還未清醒的她,許久,將人從懷中輕輕放下。
*
錦寧飲過那些水好受了些,又昏睡了沒多久,再醒來睫毛顫顫,緩緩睜開了眼。
四周昏暗,彷彿籠著層黑霧。
她起初還有些視物不清。
她是怎麼了來著……
亂成團的思緒糟糕地雜糅在一起,錦寧腦子裡嗡鳴作響。
這裡又是……
剛剛,謝韞在喂她喝水……
她記得自己喝得太急,嗆到了。
他還用平日溫柔的語氣哄她‘慢些,別急。’
是謝韞,只有謝韞是這樣溫柔的。
身前果真是有一個人影輪廓,似乎是察覺到她醒來,那人轉臉看過來。
錦寧烏黑捲翹的睫毛緩慢眨了眨,目光漸漸變得清明瞭些,那重影的輪廓也就慢慢清晰起來。
分明就是熟悉的面龐。
是謝韞。
不,又不太對?
病弱夫君臉部輪廓是偏清柔的,眉眼俊秀溫和,清風朗月般讓人不自覺卸下心房想要靠近。可眼前人下頜線條冷硬,眉目也漆黑鋒銳,只對上一眼就讓人有些唇齒髮寒。
是……
是……
又澀又燙的喉嚨被泉水滋潤過,其中的甘甜清涼,她現在還能回味到。
以及,她飢渴、貪婪般,含著那送來泉水的‘軟物’、溫熱柔軟觸感還不錯的‘軟物’、又纏又吮……
都,都能回味到。
是以,當看清眼前人並非是謝韞、而是謝容,可想而知,錦寧的表情是多麼的‘豐富多彩’。
“你、你——”
她怎麼能,這怎麼能!?
她和謝容、他們——
wtF!!!
“嘶、啊!”錦寧忍不住瑟縮後退,可身心一激動,跟著扯到了肩膀的傷,全身頓時冒了冷汗。
謝容目光沉沉靄靄。
他唇抿了下,語氣複雜,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別亂動,會扯到傷口。”
錦寧疼得一張臉霎時白了下去,纖薄的軟軀虛虛弱地靠著石牆,精緻五官因著痛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