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讓你的舊主子們重歸於好。”
左安手背都被抓出了好幾道紅痕,他人高馬大,不知痛似的面無表情:“郎君,這怎麼辦。”
還能如何。
打死燒了最乾淨——
“就關籠子裡吧。”他改了口。
日光碎金似的從屋簷處灑下,落下陰影。
謝韞一半站在明,一半在暗,溫良和煦的眉眼,如此割裂下顯得詭譎扭曲。
他捏著雪球的脖子將它拎起來,抱在懷裡。
垂著眼,牽起唇笑道:
“乖一點,這次饒了你這畜生。”
“倘若日後再認錯了男主人,那我可就生氣了。”
他一下下撫著貓兒脊背,遠遠看著是溫柔,手指蒼白冰涼。
雪球的耳朵往後耷拉著,在他懷裡竟不再亂動。
像是懼怕極了。
謝韞進了書室,洗著手道:“你即刻派人去蕭宗良那裡,向他要一個人。”
左安猶疑:“何人?”
謝韞拿巾帕緩緩將手拭乾,冷哂道:“蕭宗良個蠢貨,也不怪在軍中混跡二十年也只能得個將軍稱號,若不是頂了謝容的戰功,就是再過二十年他也封不了侯。”
“如此沉不住氣,當真是個無腦莽夫,”他目光暗了下去,“不僅未傷人分毫,反而打草驚蛇,平白暴露自身意圖。”
左安了然,確定地說:“昨夜的刺客,是蕭府派來的。”
“那郎君讓屬下向他要的人是……”
不必再說,自然是那個唯一逃走的刺客。
——挾持了少夫人逃跑的刺客。
郎君睚呲必報,手段殘忍,那刺客讓少夫人受了驚嚇,還差些出事。
左安心下為那刺客默哀。
他還不如死在昨夜。
如今,便是生不如死了。
左安受命走後,謝韞雙手抵桌,垂眸望著桌上筆墨沉思出神。
總會到那一天。
依謝容的狠戾性子,敏銳心智,待他恢復記憶,遲早會得知一切,還會搶走他的卿卿,提刀來殺他亦是不稀奇。
是以。
他只能在那場勝敗難料的廝殺之前、先一步將之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