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碎嘴唸叨著,同以前一樣,錦寧忍不住伸手抱住了她。
湘玉一僵,話也說不出來了,眨巴著眼,貼著那柔軟的身子,臉漸漸升了紅。
怪不好意思的。
“小姐……”
錦寧鬆開她:“對不起,是我識人不清太沒用,平白連累你受了這麼多苦。”
湘玉用力搖了搖頭。
“還有,別叫我什麼小姐,叫姐姐。”
小姑娘咬字有點結巴,“姐,姐姐。”
錦寧眼裡柔軟極了。“嗯!”
她頓了頓,問:“你說是左安救了你,他可是把你藏在瀾溪縣?”
湘玉靜了會才輕輕點頭:“他也是個壞蛋,把我關了起來,不讓我回去找你,揭露郎君的真面目!”
“……左安也是為了保護你。”
“什麼保護,他怕死我可不怕!”小姑娘說著情緒卻失落了下去,眼眶悄悄紅了。
二人皆知,他真的死了。
錦寧忽地有些喘不過氣,她隱約記起,她曾經和謝韞提過一次,在瀾溪縣見到過和湘玉相似的身影。
依謝韞敏銳多疑的性子,很可能就是因為她隨口的這句話,從而發現了左安的背叛。
是她害了左安。
湘玉吸了吸鼻子,聲音有點啞:“裡面有點悶,我去外面甲板上透透氣,姐姐記得把這些東西吃乾淨哦。”
“好。”錦寧應聲,看著她出船艙。
江上的風吹拂起幕簾一角。
錦寧悵悵地收回目光。
她已經徹底擺脫了某人,這時候反倒有些身心俱疲。
她只是個普通人,謝韞是她真真切切交付感情的男人,是她同床共枕三年的夫君,她以為他們會像平凡夫妻那樣相守到老,甚至淡忘了穿越這個事。卻又是自己看走眼,他溫良恭儉都是假的,他是個冷血殘忍的壞東西,她簡直就是被他玩弄在掌心的蠢貨,這麼長時間都沒察覺點異常。
錦寧垂目掃到自己腕上戴著的雲紋白玉鐲。
她一個現代來的吃軟飯的吃喝穿戴都是花謝韞的錢,這玉鐲自然也是謝韞花的錢。
錦寧打心底要和謝韞決裂,這輩子都不要再與他見面,蠻力取下這玉鐲便要從視窗扔到江裡去。
她抬起的手卻又一頓。
指尖在玉鐲上輕輕摩挲,溫潤細膩的白玉上刻著栩栩如生的祥雲紋路,不是不捨得,這玉有點貴,換個百八十兩沒問題。
實在是事發匆忙,她整日被關在院子裡哪有心思妝扮,全身除了這個玉鐲也沒戴其它首飾出來,就是頭上的髮釵還在逃亡途中掉了,更別說拿上藏在後花園的私房錢了。
所以還是留著玉鐲到陸地上換些錢用吧。
畢竟往後她和湘玉還要過日子,不能沒有錢。
錦寧又想起了雪球,沒了她,它孤身一隻貓可怎麼辦?
……謝韞應該不會歹毒到對只貓下手洩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