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
屋裡陷入寂靜。
謝韞抬步向那衣櫃走去,忽而嗅得難聞的血腥氣味,他蹙了蹙眉,將身上染血的外衫解下,搭在不遠處的椅背上,才再邁步。
他剛剛氣急攻心生生吐了血。
現下臉色蒼白,不笑時,眉目淡冷,透著幾分陰鬱病弱。
他抬手去開衣櫃。
裡面的人卻是受了驚,死死扒著衣櫃,彷彿外面的人是洪水猛獸,一開櫃子就會衝進去生吞了她。
謝韞抿了抿唇。
“卿卿,出來,”他用低潤的嗓音,沉著而溫柔,“是我。”
好一陣,裡面傳來怯怯弱弱的聲音。
“外面只有你嗎?”
“對,只我一人。”
衣櫃門終於緩緩開啟了條縫。
錦寧的眼睛圓而大,沁著溼溼亮亮的淚,貼著縫隙朝外搜尋了一圈,確定只有謝韞一個,才推開櫃子門。
她膽小沒錯。
但此刻過於膽小,似乎都有些神經兮兮的了。
這其實主要是她太心虛,怕謝容知道自己成了他嫂子後,氣得提劍來捅穿她。
謝韞看她蜷縮在櫃子裡,腦門還頂著個大包,滿面淚痕,睫毛溼顫顫,眼睛通紅,小兔似的,可憐兮兮地將所有目光投向他。
這瞬間,謝韞心裡籠罩的那片陰雲突然就消散了大半。
錦寧吸了吸鼻子,哽咽著撲進謝韞懷裡。
“謝韞!”
“我看到了,謝容平安回來了,我……我是為他高興的,真的!”
“可是我還忍不住害怕,我怕他要殺了我來洩怒怎麼辦?”
懷裡柔柔軟軟的人兒在顫抖,恐懼。
唯獨十足十地依賴他,相信他,將他視為唯一。
這讓謝韞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愉悅,全身血液都激起顫慄的興奮。
他就著這個姿勢,將人託抱起來,他雖清瘦,但骨架高大,輕易抱著人到軟榻坐下。
“謝韞……”
“我們,”她坐在他懷裡,突然直起上半身,眼裡還包著淚,認真而決絕地甩下這句,“謝韞,我們和離吧!”
謝韞蒼白的臉色變了變。
素日裡,在她面前總是溫和的眸子瞬時一冷,冷得刺骨瘮人。
“你在說什麼?”
和離?
謝容剛回來,她就這般迫不及待回到他身邊。
她怎麼敢的,想死麼?
錦寧眼裡的淚模糊了視線,是以才沒瞧見他這極少露出的破綻。
“我們和離,然後我會向謝容解釋嫁給你是有隱情的,之後努力求得他的原諒,這樣也就不會讓你們兄弟因為我離了心。”
沒記錯的話,他們倆人關係很好。
她可不想做那什麼紅顏禍水,讓倆人因為她鬧得友情不和。
謝韞眸眼輕眯,嘴角極淡地勾了下,話裡透出隱隱的嘲諷:“之後呢,和我和離,再去嫁給謝容?”
不,不!
這太荒唐了!她才不要!
錦寧微微的睜大眼眸,臉上浮現慌亂和無措,這次自是聽出了他話裡的冷峭刻薄意味。
她不知該怎麼回答,只一味地搖頭,最後崩潰地埋著腦袋壓抑地小聲嗚咽哭泣。
其實她想說。
她誰也不嫁,離開謝家,離開京城,自己生活。
可她一冒出這個念頭心裡就難受,像被什麼攝了魂一樣,她離不開謝韞。
謝韞見她這般委屈又可憐得模樣,心頓時一軟。
他緊摟她進懷裡。
“你可是還喜歡著謝容?若是……”謝韞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