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
這個過程說來簡單,實則困難重重,可謂是步步殺機,險象環生。
而今能夠攜美而歸,陳汐心中的振奮也就可想而知。
“咱們走吧,一起先返回九華劍派。”陳汐笑道。
他們此時所在的地方,是一片荒蕪不堪的峽谷,很陌生,人跡罕至。
不過這難不住陳汐,因為從返回玄寰域的那一刻,他已經感受到了第二分身的氣息,只需沿著這一股氣息返回,就能夠輕鬆返回九華劍派。
卿秀衣想了想,卻搖頭道:“我想趁此時間,多和你說說話。”
陳汐怔然,有些猜不透卿秀衣的心思,但還是毫不猶豫笑答道:“也好。”
這片荒蕪的峽谷中,寸草不生,到處都是灰褐sè的岩石,烈風呼嘯,飛沙走石,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死寂一片。
陳汐和卿秀衣並肩坐在峽谷一處陡峻山峰之巔,遙望天地,一片蒼茫,落ri如血,透著一股悲愴的氣息。
“我當年從太古戰場被帶入天衍道宗,就開始閉關,不問世事,一心要將前世種種業果斬除……”
清冽如幽泉般的聲音,叮咚在陳汐耳畔響起,卿秀衣雙手抱膝,秀髮輕舞,一對如星辰寶石般的眸子中,泛起一抹追憶之sè,朦朧如煙雲。
“在百世之前,我一夜渡劫九重天,若要成仙,也是垂手可得,可是當我將要邁出那一步的時候,在我內心深處卻有一個聲音對天道,對永生產生了一絲質疑。”
“當時,我猶豫許久,最終決定兵解,想要尋覓出內心深處的那個答案。然後,我歷經百世輪迴,每一世都體驗著完全不同的人生,走著完全不同的修行道途,累積百世經歷,終於讓我勘破了一絲天道機運!”
說到這,卿秀衣那清美而脫俗的容顏上,驀地閃現一抹憧憬之sè,燦爛奪目,耀眼不可方物。
“天道機運?”
一直靜心聆聽的陳汐,當聽到這四個字時,心中也不由狠狠一震,憑生一抹震撼,萬沒想到,卿秀衣對天道的認知,居然已達到這等恐怖的高度。
所謂天道機運,便是天機!
天機不可揣度,虛無渺茫,迴圈與宙宇諸天之間,別說是人間界修者,就是那漫天神佛、都不敢妄言天機。
想當年,神衍山之主伏羲,也是憑藉河圖之功,窺破天機而入道,方才抵達大道之盡頭。
而卿秀衣,歷經百世輪迴,斬除前世重重業果之後,竟窺伺到了一絲天道機運,這若傳出去,何止是玄寰域,只怕整個三界都會轟動不可。
“可惜,限於修為太過低淺,我難以窺伺更多的天機,只能隱約感知到,我的道途會以涅槃的方式,在仙界得到一種全新蛻變,至於是何種蛻變,卻是無法得知。”
卿秀衣幽幽嘆息了一聲,那一對清眸中罕見地浮現一抹惘然。
旋即,她笑了笑,抬眼凝視陳汐,道,“聽起來,是不是感覺和預卜命格差不多?”
陳汐點頭,還是實話實說道:“命運、天機、道途,或許是世上最無法言說的存在,不過,我個人並不信奉什麼宿命之說。”
“因為你的命格早已被天機所掩蓋,身處天機之中,自然對此並無什麼感覺。”卿秀衣一語驚人。
陳汐怔了怔,道:“你也看出來了?”
卿秀衣清眸中泛起一抹異sè,道:“嗯,也是在出關之時,才突有所悟。”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或許,這世上最難審度到的,或許就是自己了……”
陳汐想起自己識海中的河圖碎片,也不由感慨不已,自己的命格被天機所掩蓋,卻被天道視作“異端”,這世上之事,還就是那麼不可思議。
“說這麼多,我其實只想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