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小魚起了跟他說話的衝動,以猜測的語氣說道:“你寫的真好。”
嘴角漾起春天的暖意。
他並未抬頭,只是挪動了一下,露出了畫紙的一角。
素描。
一個女孩,清秀的面龐,下巴圓潤,劉海挽在額頭。
胳膊蓋住了下面,只能看到這些。
但足以驚住了章小魚。
平常容貌土渣的男生,竟有一雙能夠執筆畫畫的巧手,看似靦腆的勁頭,筆下卻塗抹著曼妙的少女。
他原來也是青春的畫手。
章小魚的瞳孔放光,如她所想,角稜分明的人物,身上定有曲折動人的東西。只是,他們都在藏著。如果沒有機緣,他們願被塵世湮沒。
他很敏感,突的一下,又重新蓋住了紙畫。
“沒關係,做好自己的事情,值得每個人尊重,再見。”說著就走了。
在一旁看的同樣也大惑不解。
在路上,斐然禁不住好奇:“你沒吃錯藥吧,所有人都在避著他,你反其道而行之,你安的什麼心啊?是愛情?”
斐然越發感覺到不可思議,最近學會一招,虛虛實實的試探。
章小魚沒有說話,停在一棵松樹下,手指虛空的戳了戳上方:“這樹美嗎?”
眼前這棵樹古樸,曲枝盤椏,裝盡姿態。
“當然好看。”
“這都對了,太過直線條形的東西往往沒有美感,人何嘗不是如此?”章小魚深入淺出的亮出了自己的看法。
斐然片刻思考,似是看到了霍安那般興奮,幾乎就要跳起來了:“天啊,我的大活佛,古松對應住了昭通,你這理論高深的難以復加,對錯不重要,只是這腦袋花火可是燃燒了起來。”
章小魚眼神中的光時刻都在閃爍,她似乎悟到了真理,或者能夠聽到真理的腳步,在離她越來越近。
但既然說到了古松,那個吊墜圖案又使她想起霍安,不知何時能夠將它完璧歸趙。
而牽連出來的封面謎案,又讓人費心傷神。
心情又略微開始惆悵。
“吃飯去嘍。”斐然像一團火,總是富有激情。
章小魚更像一條小溪,在深澗中深流,細柔而剛強,力量而冷靜。
當褪去學生稚嫩的外衣時,章小魚認為自己開了天眼,看人處事特別獨到。
斐然去打了飯,章小魚在想著那條簡訊,明天是週三,上課時間,哪能說走就走啊?但如果錯過了相見機會,是否就意味著又要與超哥擦肩而過。
打電話詢問,似乎有點八卦,也不是章小魚的作風。
思考再三,於是發了條簡訊:“妹妹,你好,週三上課,可否安排在週六週日來玩。”
妙回。
“ok。”簡短卻有效。
斐然回來了,身旁多了一個女生。
個頭不高,學生髮型,一張很容易讓人忘記的大眾臉,就是很會笑,笑的很假,是那種遠離純真標配世俗的笑。
“你好,我叫李純真。大一新生,請多關照。”她介紹的很直接,把斐然的轉介紹環節都給跳了過去。
斐然摸著小腦袋,忙不跌的補充道:“今天忘帶飯卡了,多虧純真了。”
“這可真應了那句話,多個朋友多條路。所以,我就把這個朋友給帶來了。”斐然又補了個開場白。
章小魚心裡有所咯噔,直覺告訴她,此人,並不純真。
三人坐在了一起,談笑風生,吃的津津有味。
“你們釣魚嗎?”純真問道。
“釣魚?”章小魚在這片領域可是一片空白。
斐然則不一樣,對新鮮事物總是充滿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