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

胡長老額頭大滴滴的汗水直流，一時間有些噤若寒蟬。

“我得到這個訊息時，還不敢相信。”

“沒想到啊沒想到，內殿長老竟已腐蝕到這般地步，這幾日孤這煉虛境的修為，都長了數根白髮呢。”

“殿···殿下···”

“嘭——”

澹臺冰顏猛的敲擊桌面，嚇得胡長老不由自主顫抖一下。

“你好大的膽子，貪墨元液十萬斤，我文魂殿一城年收也不過十萬斤元液。”

“孤是不是應該割下一城，送給你去自立門戶啊？”

隨著澹臺冰顏的一聲呵斥，身旁兩道威勢壓向胡長老，好似隨時會動手一般。

“屬下不敢！屬下一時糊塗，豈敢有此禍亂之心！”

胡長老低著頭，根本不敢抬起，身子兀自顫慄，不知是受不住暗衛的威勢還是如何。

“胡長老，你可知，你本應該死！”

胡長老眼眸一亮，急促的呼吸有些平緩下來，咬了咬牙單膝跪地。

“大瀚開國聖上曾言，人之死有輕於鴻毛，有重於泰山。屬下本是有罪之身，本是該死之人，但宗門如今有難，若這般尋死屬下心中有愧，求殿下借命一條，保得殘生報之宗門。”

說著，深深低下頭，好似虔誠信徒般。

“殿下，屬下立誓，願以殿下之言馬首是瞻，即日起絕無二心，若違此誓天懲之。”

澹臺冰顏食指輕敲桌面，神色不喜不怒，她不開口，胡長老也不敢抬頭，二人便就這麼僵持在了這。

良久，澹臺冰顏開口道：“罷了，念你一片忠誠，起來吧。”

胡長老擦了擦不存在的老淚，聲音哽咽道：“謝殿下！”

“二位內殿輔事還未熟練內殿事務，文中也剛成為八長老，很多事並不清楚，你在職頗久，就由你指點指點他們。”

胡長老躬身一禮，滿臉恭敬。

“殿下有令，屬下豈敢不從。”

“退下吧。”

“是。”

胡長老剛悄然退卻，屏風後的風小悠緩緩走出。

“悠悠，你這辦法真不錯，這群蛀蟲如今皆為我所用了。”

“師姐高興的早些，這老傢伙誓言並不完全可信。”

胡長老說的是以殿下親言馬首是瞻。

這句話代表什麼？

代表了，只有澹臺冰顏親口說的，他絕不違背。

至於沒親口說的，那就抱歉了。

想要發個完美控制人的天道誓言，是需要經過重重稽核的。

這就好比前世資本家們的賣身契一樣，都是經過層層算計的。

但澹臺冰顏沒這能耐，也沒這興趣完全操縱他。

修仙者皆有尊嚴，除非是真正的主僕，否則是不會發下太過的天道誓言。

“至少他可信了。”澹臺冰顏道。

“嗯，這倒是沒錯。”

“悠悠，你說其他人可不可以這麼控制？澹臺冰顏眼眸掃向他，“若是可以，文魂殿豈不是完全掌控？”

風小悠道：“尾巴沒掃乾淨的，只有這個長老了。”

“其他人雖也有汙點，卻不足以判死。按宗門規律，不過也就是罰貪汙所有，再多加一倍罷。”

澹臺冰顏看了看玉簡有些失望。

要說其他人，自然也是有點，不過也就幾千，最多不過一兩萬。

雖然也挺多了，但又不太夠資格。

嘆息一聲，她只好自我安慰道：“如今有了突破口，接下來只等慢慢將他們排擠出去，長老團自當可以控制。”

風小悠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