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幾根木頭,看了一眼眼睛雖然紅腫一片,情緒卻已經穩定下來的卡米拉,眼神不由讚賞的看了一眼唐娜,沒想到這個愚蠢敢來敘亞共和國做志願者的女人,竟然還精通心理學。
沒一會,架在篝火上的食物煮熟,衛修盛了一碗遞給卡米拉道:“你的家人呢?”邊說,邊給自己盛了一份。
卡米拉抱著熟悉的瓷碗,眼淚不知道怎麼的啪啦啪啦的掉落下來。衛修看著突然莫名其妙又哭了的卡米拉,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之色。
唐娜看到衛修尷尬的神色,想要衛修暴虐殺人的場景,忽然渾身微微一顫,趕緊在耳旁說了幾句,終於令卡米拉止住了哭聲。
卡米拉畏懼的看了一眼衛修,沙啞的道:“我媽媽出去找食物了,就再也沒回來。我爸爸……我媽媽說,我爸爸去國外找幫助我們一家逃離的方法去了。”
衛修聞言,渾身忽然微微發寒。
看外面到處一片斷垣殘壁的悽慘場面,誰能在外面活下來?更何況一個女人?所以卡米拉母親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然而令衛修感到渾身發寒的卻是,卡米拉的父親恐怕已經孤身拋棄母子獨自逃亡了。
許久,衛修又問:“這個城市你知道是誰在打仗?”
“你知道這裡是誰在打仗?”衛修再問。
卡米拉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衛修見狀微微一嘆,這種事情一個小孩子怎麼可能知道?無奈不再追問,低頭吃飯起來。
見到衛修不在追問,卡米拉終於鬆了一口氣,看著碗中的食物,在情緒放鬆之下,再也耐不住腹中飢餓狼吞虎嚥起來。
夜漸深,衛修卻一直毫無睡意,隨手在地上比劃著,眼神深處滿是猶豫不定。
翌日清晨,再次吃過一些早餐之後,眾人齊聚在一間房間中,衛修指著昨晚思考一夜畫的草圖道:“現在的情況大家也都看到了,這座城市毀了,想要透過民用方式想要聯絡上我的人無異於天方夜譚。”
衛修頓了頓,繼續道:“我不知道這個城市外面還遊蕩著多少土匪恐怖分子,我也不清楚這些人中有多少人準備要砍我人頭領賞。不過無論是哪一種,我們這群缺乏補給與裝備的人,恐怕很難走到政府軍控制區。所以我必須得聯絡上外界,而現在想要聯絡上外界,只有一個辦法……”
說到這,衛修掃了一眼眾人,指了指外面不時響起的炮火聲:“那些人的通訊裝置是我們最後的機會!”
衛修心中加了一句話:‘那些人的柴油發電機也是我最後的機會。’是的,再得不到能源補充的衛修,下面的旅遊恐怕就要依靠這些僱傭兵了。
然而現代戰爭,打的就是錢與裝備,失去這兩者,在這種炮火連天的戰場,只有早死晚死的區別。
衛修本不需要解釋,但是他還是解釋了,因為他得依靠這群人給他賣命!
“我知道他們在哪?”忽然響起的稚嫩聲音,令眾人一愣。卻是卡米拉竟然用嫻熟的英文插口道。
“你說什麼?”衛修詫異。
卡米拉畏懼的看了一眼衛修,想到慘死的弟弟,眼中深處閃過一絲決然:“我知道他們在哪?”
“在哪?你怎麼知道?”衛修問。
“在阿扎木爺爺雜貨鋪對面的百貨樓,我媽媽出去尋找吃的遇見過。”卡米拉道。
這下輪到衛修驚訝起來,開口道:“你說的百貨樓,大概位置在哪?你對那四周環境熟悉嗎?”
“在那邊……”衛修看著卡米拉指的一個方向,心中忽然上過一絲狂喜。
如果……如果有本地人帶路,不,甚至只需要大概描述四周地形,再以他探索者之利,偷襲對方總部,或許並不是什麼難事!
……
倪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