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在小銅鏡裡一通搜尋,最後找到各種工具,其中就有木匠用的全套器具。
鋸子斧子木鑽刨子鑿子墨線匣子與各種刻刀加起來不到六百錢,實在是太便宜。
若不是自己沒閒功夫,她都想學習一下木匠手藝了。
思忖良久,沈昭買下全套木匠手工工具,共花去五百五十錢。
當然,這些工具不是送人,而是先借給秦二叔幫自家打製傢俱。
倘若秦二叔花錢購買的話,一千錢賣給他也不是不行。
“阿昭,我怎麼瞧見花媒婆去了秦家?”張山月與閨女正走在鄰里小路上,一眼望見那壯碩的婆娘一搖一擺往秦家去。
沈昭望一眼便撤回視線:“估計給秦翊說媒去了。”
那秦翊今年都十八了,翻過年便十九,楊氏也怕大赦沒來,反而將自己兒子耽誤了。
張山月偷偷瞅一眼閨女,見其神色如常,嘆道:“說起來,那秦家小郎除了不愛護你,倒是樣樣出色。”
沈昭哂笑:“他確實出色,可只要對我不好,憑他是神,在我眼裡也一錢不值。”
秦翊這人就如野草,只要給他一點陽光與甘露,他就能拼盡全力往上爬,這也是沈昭忌憚他並想除掉他的根本原因。
“唉,你這孩子,以後可別再說這話。”張山月語重心長道:“冤家宜解不宜結,以後咱們將他們視為不相干的路人便是。”
沈昭沒有言語。
她倒是想將此廝視為路人,可秦翊已經有了上輩子記憶,並且沒有絲毫懺悔之意。
面對如此惡毒自私的男人,自己沒有理由輕拿輕放。
若有機會,她更想一刀了結他,以絕後患。
另一邊,花嬸子搖曳著腰肢走進秦家,瞧見楊氏拍手笑道:“哎呦,給楊妹子道喜啦!”
楊氏趕緊起身迎出去:“花姐姐來啦,快進屋坐。”說著讓女兒秦舒去燒茶。
花嬸子進屋在席子上跪坐下,神神秘秘道:“你家小郎的親事有著落啦,老身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一個合適人家。”
“是誰家?女孩兒多大了?”楊氏提起精神,輕聲詢問。
“哎呦!那可是個真真的富貴人家呢。”花媒婆掩口笑道:“我跟你說,那女郎長得可水靈了,性子也爽利,是個利落人兒,若不是前兩年她老父過世耽擱了,可輪不到許給你家。”
楊氏笑容漸漸淡下來,問:“那她到底多大?”
“與你家小郎正相配,今年十八歲。”花媒婆笑呵呵道。
楊氏心往下沉了沉。
如今十八未嫁的女郎實在不多見,說她為父守孝顯然是託詞。
“那她以前可曾說過人家?”楊氏再次詢問。
花嬸子眸子閃了閃,笑道:“自然是說過的,只可惜男方早早就去了,所以才重新尋婆家。”
楊氏蹙眉,再次提出自己的疑問:“那她......沒嫁過人吧?”
“哪能呢?”花嬸子暗自翻個白眼,道:“人家可是妥妥的黃花大閨女,若真嫁過人,老身還能把她說給你家?”
楊氏稍稍放心:“那便好。”
自己託人給兒子提親這事,兒子並不知道,萬一不小心給他說個寡婦,估計兒子能當場跟自己反目。
她望一眼門外,見兒子沒回來,微鬆口氣。
“那女方姓甚名誰?家中還有什麼人麼?”楊氏問。
花嬸子:“女郎姓高,家裡有老孃還有兩位兄長,其中二兄長是軍屯的營尉,現在帶著妻小住在效谷縣城,平日不怎麼回家。”
楊氏一聽高女郎有位兄長是營尉,不由欣喜幾分:“那倒是不錯的。”
花嬸子見楊氏露出歡喜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