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
高營尉指著眾少年,惡狠狠道:“都給老子等著!”
阿豕衝他吐吐舌頭:“等著幹啥?請咱們吃飯吶?”
“吃你孃的x!”高營尉氣壞了,恨不得現在將這些小崽子都弄死。
他用手中馬鞭指向沈衡與沈昭:“姓沈的!你們別囂張!老子遲早要你們好看!”
說罷翻身上馬,與四五名戍軍離去。
沈衡哼一聲,招呼小夥伴:“今兒你們都留下來吃飯,正好豆腐作坊要溫鍋,咱們就煮點紅薯嚐嚐。”
“啥是紅薯?”阿瓜好奇問。
“等會兒你們就知道了。”沈衡顛顛跑去妹妹廂房,從中拎出一籃子紅薯。
“這玩意甘甜,擱鍋膛裡烤著最好吃。”他將大鍋刷洗乾淨,又將紅薯稍微清洗一下,將其倒進鍋裡添水開始煮。
待灶膛內溫度上去,又埋了幾隻在裡頭。
幾少年都坐在灶膛邊烤火,宋元小心翼翼湊過去,與他們坐在一起。
不久,一鍋紅薯煮熟,香甜的味道飄滿整個作坊。
幾少年都不用吩咐,急不可待地揭鍋揀紅薯。
被燙得嘶嘶哈哈左手倒右手,連皮就咬了一口:“嚯!真的甘甜!”
沈衡也從灶膛裡扒拉出兩個紅薯,再撿出幾隻煮的,放在箅子上端去給母親與妹妹。
沈昭正與母親縫製新棉袍。
這是給二兄與父親做的棉袍,回頭自己與阿孃也做兩件。
畢竟打包的那種棉衣穿出去並不體面,自家以後是做大買賣的,可不能被人瞧輕了去。
俗話說的好,先敬羅衣後敬人,商人更是如此,往後與胡商打交道,穿著裝扮必須齊齊整整才行。
“阿昭,紅薯煮好了,你與阿孃快嚐嚐。”沈衡將箅子放在小桌上,低聲道:“兄長又被徵召了,那咱家更役的錢能拿回來麼?”
沈昭搖頭:“那些錢是交給官府的,如何能拿回來?”
“真是虧大了,早知就不交那錢了。”沈衡嘆氣。
一萬五千錢吶,他忙了這麼久也沒掙到那麼多呢。
沈昭拿起一隻紅薯剝皮:“也不算全無用處,至少兄長投到陳武侯部下,他跟爹爹交情不錯,總會關照一二的。”
而且陳武侯當面表示讓長兄做個文吏,想必不會有錯。
如此一來,兄長跟隨長官行動,至少比衝鋒陷陣的炮灰小卒強,倘若得勝歸來論功行賞時,說不定也能往上升一升。
“這倒也是。”張山月嘆口氣:“今日若不是陳武侯來的及時,你長兄說不定就被那姓高的帶走。”
“且那姓高的與咱家結了仇,必然會公報私仇。”今日之事想想都覺得可怕,萬一自己兒子落到高營尉手中,那才是九死一生呢。
沈昭點頭:“可不,咱們真得好好感謝一下陳武侯呢。”
沈衡狠狠咬一口紅薯,低聲道:“也不知姓高的會不會跟隨隊伍出征?”若是不跟,自己就想法子弄死他好了。
邊境戍民民風彪悍,別說暗地弄死個人了,就是兩個鄉里之間也會發生搏命械鬥。
官府至多過來調解一下,並不會有什麼動作。
只是那姓高的從不落單,自己無從下手。
反過來講,或許那姓高的也盯著沈家人伺機而動呢。
沈衡越想越覺得那高營尉就是個禍端,即便自己不弄他,他也會想法子整治沈家。
翌日。
張山月與侄子沈德在家照應豆腐作坊,沈昭與二兄則帶了一群人去了亭驛。
對照地契上的圖形,又請亭父過來確認,沈昭走到自己買的二十畝田地旁。
說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