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平靜了,平靜得令他惱火,沒理由在他心裡紛亂無比的時候,她還能這樣平靜。
何況他說的是事實,他這幾天的確多次想過娶鄭昕雅的好處,以他的為人和對“冠邦”的野心,這種情況原本無須考慮。
再說鄭昕雅不只身價高,還是個溫柔婉約的美女,任何腦袋正常的男人都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但是,他就是該死地猶豫了。
更該死的是,刻意疏遠方言歡的這幾天,她卻更常盤踞他腦海,甩都甩不掉。
這樣優柔寡斷不是他的天性,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前所未有的挫敗、憤怒與彷徨在體內瘋狂亂竄,連他自己都控制不了。
他恨極了這種失控的感覺,恨她對他造成這樣的影響。
身旁的人沒再出聲,他也緊閉著唇沈默地開車。
直到車子來到市區,他在一處紅燈前停下,略低的女性嗓音才再度揚起。
“載我去你家,好嗎?”
他倏地轉過頭,委實難以明白她何以突然提出這要求。他以為,她這時應該恨極了他……
可是他看見的只是一張毫無異樣的嬌豔臉龐,眼神與平時一樣清明、直爽。
相識以來第一次,他發現自己,看不透她。這讓他有種奇特的不安。
她卻誤解了他的沈默。“不行嗎?你有工作要忙?還是我今天的打扮太倒人胃口?”她輕笑。“我室友說我看起來像銀行職員,連我媽也覺得我穿得老氣。”
無名火再起,他何時嫌過她的裝扮?也只有女人才會那麼在意穿著。
“不行也沒關係,麻煩你送我回我住的地方。”
“去我家。”他簡短拋下話,朝自己的住處駛去。
進入公寓,祁東禹剛開了燈、關上門,方言歡就拉住他的手,逼他轉過身,面對她。
不等他開口,她揪住他的衣領,踮起腳,將紅唇印在他嘴上。
她感到他的身體僵硬了,但她管不了那麼多,僅是一心吮吻著他的唇。
說她放蕩也好,不知恥也罷,這是她最後一次放縱自己,過了今日,一切都將結束。
儘管她跟那個繼妹並不親近,她仍是無法允許自己介入別人的感情。
可是這時,她發現自己已被推開,他牢牢地盯著她,眸色複雜。方言歡心中一陣刺痛。
他仍是不願吻她嗎?
她牽動嘴角,想笑自己傻,但下一秒,雙唇已被重重壓住,強悍的舌撬開她的嘴,不容抗拒地長驅直入。他狠狠地吸吮,像是要將她的靈魂吸乾。
這是他們第一次真正接吻,可是這個吻,引來的是椎心的痛。
遲了,遲了,這是第一次,也將是最後一次。
她拋開一切偽裝,發了狂似地回吻他。
壓抑了好久的怨、怒、痛楚,彷佛在這一刻有了出口。她好氣好氣,氣自己咎由自取,也氣他冷酷無心……
從他毫不溫柔的吻,以及抓住她頭髮的力道,她知道他也在發怒。
很好。
儘管不明白他發怒的原因,但此時此刻,她不但不怕,反而歡迎他的怒氣。
他的一手按著她的背脊,用力地往自己的身體壓,像是想將她壓碎。她的胸部緊貼著他的胸膛,下腹感受到他的男性象徵,一股強烈的慾望伴隨著憤怒而來。
她使勁推開他,扯開他的衣服,伸手撫摸他的身體。
“跟我做愛。”她直視他,眼神挑釁而魅惑。
他沒說話,再度奪走她的呼吸,她的唇舌與他爭戰,兩手捶打著他,而他毫不留情地撕扯她的衣服。
“方言歡,你從一開始就不該招惹我。”他恨恨道。
她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