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道奏摺從馬場發出,由典軍親自護送到王府。
又過了兩日,文武百官齊聚王府。
作為大夏的藩王,北涼由於地理位置特殊以及北涼鐵騎獨步天下的威懾力,趙廣義在一眾藩王中的待遇是規格最高的。
象徵著天子的車駕、頭冠、佩劍等等也是頂級規格,更是允許北涼設文武百官,每日議論朝政等等…
但北涼一共就那麼大點地方,除了北涼城的繁華之外,其他大部分地方都是邊疆要塞,苦寒之地。
每日邊塞傳回來的摺子基本上都是軍隊上的變動,再送回去也是做新的部署,遇到奏摺上說不清楚的,趙廣義便會御駕親至,或者派出欽差大臣。
所以北涼城這裡也就那麼多朝政需要商議,說是文武百官,其實遠遠沒有,趙廣義更是規定無需每日上朝,只在月初和月中的規定日子上朝,其他時間段一律寫摺子。
這確實大大提高了北涼城行政系統的效率,但也造成了一些懶政現象。
但這是人性,有利必有弊,只能嚴查嚴打,嚴重者直接殺頭,趙廣義的雷厲手段也算是殺住了懶政的不正之風。
今日,便剛好是月初上朝的日子,文武百官齊聚之後,還沒等他們上奏,趙廣義就把馬場發出的那道奏摺,交由群臣傳閱。
最先看到的自然是那些位高權重的大臣。
北涼作為一個以軍事力量見長的藩屬國,位置再高,權力再重的大臣,也無法威脅到趙廣義。
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都是大夏的臣子,而趙廣義才是真正的權臣。
往常來說,趙廣義讓群臣閱覽奏章只有兩種情況,第一是這道奏章大逆不道,其二就是要推行奏章上的政策。
但無論是哪種情況,都只是走一個過場罷了,有些事情最好是借群臣之口說出來,否則就顯得有些獨專了。
但今天這道摺子群臣看過之後卻反應激烈。
無他,幾乎所有的臣子都清楚,他們這位王爺想要收回馬場已經很久了,但是礙於面子不好直接強取豪奪,需要一個正當的理由。
也有非常多的臣子為了表忠心而選擇在上朝的時候請奏,甚至還有偏激一些的提議,直接宣佈北涼進入戰時狀態,接管馬場。
但若真這樣做,馬場有沒有收回來猶未可知,造反的名頭,北涼是一定要背上的。
但這道摺子上的法子,完美避開了所有問題,並且基於現有的法理之上。
此時無論是文官還是武官,都選擇了沉默,這法子雖然好,但落款卻是陳乾。
那個新進的馬政知事,雖然隸屬於特殊的馬政系統,但卻是沒有資格上朝的芝麻小官。
而陳乾還有另一層身份為群臣所熟知,那便是範府贅婿。
這時候,北涼王將摺子發給他們看,其中意思就有點微妙了。
所以一時間,文武百官竟沒有一個人先開口。
“眾卿為何一言不發?”
高坐在王位上的趙廣義沉聲問道。
北涼王這樣一問,群臣之中才傳出一些議論的聲音。
最後,武官代表陸守正站出來說道:“稟王爺,臣以為陳知事所言甚是。馬政乃國政,但既涉及到我北涼的根基,就更應該小心謹慎。”
“小心謹慎?”趙光義往陸守正的方向瞥了一眼,“你倒是說說,怎麼個小心謹慎法。”
“這……”
陸守正犯難了,他是武官,對此道沒有什麼研究,站出來表態也只是不想像文官那樣磨磨唧唧。
“臣無能……”
趙廣義沒有搭理陸守正的意思,繼續看向眾臣。
“眾卿可有比這更好的法子?”
此時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