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優,卻仍比宮裡那些年紀大些的妃嬪更顯得蒼老的母妃,含月公主眼中現出茫然來,頗有些不知何去何從之意。
鳳止歌沒有安慰或者說些什麼一定不會的之類的話。
任何事,只要發生過。便必然會留下痕跡,哪怕是那枯葉自樹上飄然而落,也至少會帶起空氣那微不可查的流動。
皇室這麼多年來也只得了一子一女兩條血脈,而且趙載存和含月公主還都是出自於寧妃的肚子裡,宮裡那眾多的嬪妃對寧妃嫉恨交加的可有不少。
如今是這些人壓根兒就不敢往寧妃行止不端這方面想,可一旦給她們些引子,就憑趙載存與林戰那有幾分相似的容貌,難保不會有人將真相猜出來。
這並不是不可能的。
不過,鳳止歌想到寒老爺子這些年來一直準備著的事,以及她前幾天才與寒老爺子以及寒凌一起定下來的計劃。思忖片刻。卻仍語氣中帶著幾分神秘地道:“事情尚未發生,公主大可不必自亂陣腳,說不準,到時候就會有轉機出現呢?”
含月公主微微一怔。眼中的茫然也復歸清明。
鳳止歌的話說得不清不楚的。而且話中的意思也頗有幾分神棍預言般的意味。可聽到含月公主耳裡,卻叫她的一顆心跟著踏實了下來。
她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魔症了,怎麼就如此輕易的將眼前這面容比起她還更顯稚嫩的少女隨口而出的話放在心上呢。
可是。任含月公主如何在心底反問自己,她因鳳止歌所言而安下心來卻是事實。
想不出個頭緒,含月公主便乾脆不再去想。
也許,就真的如鳳止歌所言,船到橋頭自然直呢?
鳳止歌回了慕輕晚與孫氏所在的戲樓。
含月公主卻沒與她一起過去,她可沒少在京中露面,雖然林家宴請的這些官眷們大多品級不高,不太有可能見過她的面,可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最好不要出現在眾人面前為好。
陪著慕輕晚聽了幾齣戲,鳳止歌完全沒聽懂那些各種唱嗆的咿咿呀呀是什麼意思,只覺得聽戲比與人激鬥一整天都要來得累。
不過,看慕輕晚聽得興致勃勃的樣子,鳳止歌便也只得強忍著坐在慕輕晚身邊。
好不容易,戲聽完了,來參加孫氏生辰宴的賓客們便陸陸續續的告辭,慕輕晚見時辰不早了,也隨著眾人與孫氏道了別,這才與鳳止歌一起回了威遠侯府。
自這天之後,慕輕晚便將所有事都拋開,只專心替鳳止歌準備起嫁妝及待嫁要用的東西來。
離鳳止歌的婚期也只有一個月了,再不準備準備,只怕都要趕不及了,叫慕輕晚如何能不緊張呢。
日子便在慕輕晚的忙碌之中一點點過去。
這段時間,鳳止歌倒是半點也沒有關注嫁妝的事,她時不時的去寒家與寒老爺子和寒凌碰個頭,其餘時間便都只窩在威遠侯府裡當米蟲。
這天,鳳止歌用完午膳自榮禧堂回到流雲閣,剛進院子,便見林娘子正摟了小寶在院中玩耍。
看到林娘子,鳳止歌突然想起來,自己似乎還有一件事忘了與她說。
那件事,自然是關於那梁有才的。
上次在鳳儀軒門口見過樑有才之後,鳳止歌便著人去查了梁有才的底,卻沒想到還查出了些出乎她意料的事來。
林娘子自從上次被梁有才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不認識,便也似死了心般,再也沒有提起過這個人,更沒說過要去再找他的話來。
鳳止歌那時候查到梁有才的訊息之後,想著林娘子本就傷心不已了,若是知道這件事只怕更要萬念俱灰,便沒急著告訴她。
只是如今,她即將要嫁到安國公府去,以林娘子的性子,只怕在她出嫁之後不會再留在威遠侯府裡,那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