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在萬芊兒出門前,飛身躍到了房樑上隱了起來。房樑上隱隱透出一束光,王一緩慢湊近一看,原來是被老鼠咬出的拇指大的小洞。右眼湊近洞口,房內景物一覽無餘。見萬芊兒走出了閣樓,王一正打算下來悄悄溜走。門外侍衛高聲通報道:“大將軍,大巫師求見。”王一急忙縮身在房樑上。霍雲開啟臥室房門,走了出來,整理了下衣服和頭髮,冷冷的道:“讓她進來。”說著,霍雲踱步到東南角的榻旁,脫鞋盤膝而坐。榻中放著方桌,桌上擺放著棋盤和茶點。外門開啟,一陣風吹進,大巫師李女須邁步而入。見霍雲在榻上,便徑直走上前,施禮道:“李女須見過大將軍。”霍雲用手指了指對面,大巫師李女須脫鞋,按霍雲所示跪坐在對面。霍雲手起執黑落子在殘局上,道:“大巫師,此局如何解?”大巫師李女須沉思片刻,手起執一白子落下。霍雲看了半晌兒,道:“好棋,好棋,不愧是大巫師。”說著一邊思索棋局,一邊問道:“大巫師來此何事?”大巫李女須道:“匈奴日逐王先賢譚因與握衍朐鞮單于屠耆堂有隙,想歸降大漢朝,希望透過大將軍來引薦。”霍雲執子的手停在半空,問道:“握衍朐鞮單于?匈奴的單于不應該是虛閭權渠單于嗎?”大巫師李女須道:“虛閭權渠單于不久前已病死,本應該是他兒子呼韓邪繼承單于之位,不想竟被屠耆堂篡了單于之位。屠耆堂當上單于後,就要對付與他素來有隙的日逐王先賢譚,所以這先賢譚才要歸降。”
霍雲道:“他人在哪呢?”李女須道:“人已在萬通客棧,大將軍是否要見他?”霍雲將棋子丟入棋奩之中。沉思片刻道:“自我叔霍去病大將軍以來,我霍家就與匈奴勢不兩立,勢要蕩平匈奴以報國恩。我叔更是封狼居胥,令匈奴鼠輩聞風喪膽,何其之威武。我輩又怎敢不繼承其鴻鵠之志?”說著,冷冷的哼了一聲,繼續道:“投降?為了活命才想到投降,太便宜他們了。”大巫師李女須看著霍雲道:“大將軍的意思是...”霍雲做了一個斬首的手勢,道:“匈奴人在我這隻有死而無活。”大巫師李女須點頭道:“明白,本大巫師立馬就去安排。”
王一在樑上聽得真切,雖說對戰爭不是很懂,但也感覺霍雲心胸未免有些狹隘。王一很是奇怪,自古殺降不祥的道理難道霍雲不懂嗎?止戈為武,畢竟戰爭是殘酷的。仇恨會一直延續仇恨,不斷殺戮只會燃起新的殺戮。既然投降是死,何不戰死到最後一刻?最終徒為大漢增加守國負擔而已,實在是不智之舉。
大巫師李女須道:“大將軍,您此次被劫,我懷疑就是史家小兒和王一那廝乾的,但卻沒找到證據,我們要不要先收拾了這幾個小兒?”霍雲嘬了口茶,放下茶杯,搖了搖頭道:“不急,想收拾他們,隨時都可以。眼下最要緊的還是找到那個太子印。事關皇位,其他的事都先放放。”大巫師李女須道:“可是,我們在萬通山莊找了這麼多時日,也沒有絲毫線索啊。”霍雲厲聲喝道:“必須找到。”大巫師李女須見霍雲發怒,忙從榻上下來,站到地上,恭敬的道:“諾,大將軍。”霍雲嘆息一聲道:“大巫師有所不知,只有找到戾太子劉據的太子印,才有把握讓我叔父登上皇位,不然風險太大,我叔父是絕對不會同意的。”大巫師不解的問道:“大司馬大人目前是僅存的託孤大臣,掌管朝事這麼多年,手下門生遍佈朝野,要威望有威望,要人有人,難道還不成?還必須藉助那個太子印嗎?”霍光搖搖頭,道:“之前有其他託孤大臣制約掣肘,後昭帝爺又長大。現其餘四個託孤老臣已先後離世,昭帝爺眼見也要不行了,天賜的良機,可我叔父卻遲遲不肯動手,我猜測叔父是有所顧慮。所以我只有找到太子印,料想才能徹底打消叔父的顧慮,叔父才肯奪取皇位。”大巫師李女須道:“屬下實在不明白,憑藉大司馬在朝中的勢力,為何還要靠那個太子印?”霍雲仰頭嘆息道:“那太子印可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