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絲平時儒雅溫順的痕跡。
他問我有時間嗎,我那晚不巧系裡有活動,只好如實回答“沒有”,他竟不相信我的話,無緣無故地拋下一句“你總是愛說假話。”我愣住了,他沒作任何解釋,只是霸道地說:“明晚6:30一定等著我”,然後憤然離去。
我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一個究竟。
第二天晚上,他帶我來到校外的一家餐館,要了幾瓶啤酒和幾個家常菜,待他坐定後,我開門見山地提出疑問:“為什麼你昨天對我說那句話?”他沒有正視我,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酒,一口氣喝光了,才開始說:“你為什麼騙我,你說你和男友分手了,可我前天清清楚楚看見你身旁站著一個高大帥氣的男孩。你們那麼般配,怎麼會分手?你分明在騙我!”我霎時明白了那句話的意思,又氣又好笑,我從開學到現在沒和以前的男友聯絡過,他一定看錯人了。
我沒有立刻反駁他,而是讓他把看見的時間、地點說個清楚,原來他只是看見一位背影像我的女孩……他請求我的原諒,他說他這些天都是醉過來的,我心裡一驚,接著他又開始喝酒,我奪過他手中的杯子,不讓他再這樣下去,燁說:“好吧,我就說說我的故事”。
他告訴我,他進大學之前和女友分手了,是她先提出的,她沒考上。從此,他不想談感情的事,他對自己要求很嚴,敦促自己多看多寫。當別人在花前月下的時候,他卻在挑燈苦讀,兩年以後,他的文章開始經常見報。自從那次邂逅,我的影子總是揮之不去,一個多月的交往,他執著地認定我就是他要尋找的另一半。他希望我今晚給他一個回答,願不願意做他的女朋友。
我有些不知所措,迫使自己鎮靜下來。一切在我意料之中,一切又在我意料之外。我以為我們之間肯定有誤會,卻沒想到他已陷得很深很深;我突然想起舍友的話,可是已太晚了。我聽見自己在說:“我剛從失戀的痛苦中擺脫出來,現在偶爾想起,還心有餘悸,有句話說得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我想我就屬於那種人,我的心態還沒完全調整過來,不適合談戀愛,對不起。”
他說他明白了,他也經歷過失戀,他說他會等我的,等我從過去的陰影中永遠走出來,我感覺到淚水正慢慢滑落在心底,溼了好大一片。
四
我以為我們會一直這樣交往下去,然而事實並非我想象的那樣簡單。我們同時感到了壓力,不僅來自外面,而且來自內心。
他的朋友極力反對他和我在一起,我每次去他們宿舍,分明感到他們在排斥我,我並不想和他們弄僵,希望他們把我當朋友,然而不管我怎麼接近,都是徒勞。
我的朋友們也不主張我和他來往,在她們眼裡,我應該和一個高大帥氣的男孩在一起,這是女孩的普遍觀點。
他的確不太引人注目,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呢,人不可貌相嘛,他雖貌不驚人,但他的才氣都是那些“徒有一副好皮囊”者無法比擬的。他才思敏捷、文筆優美、甚至出口成章,都深深吸引著我。我喜歡和他交談,在他面前發現我要學的東西很多。他像一本極難讀透的書,而且永遠也不可能讀透,因為書的內容是不斷更新的。
我們見面的次數不得不越來越少,儘量避免碰見彼此的朋友,我幾乎再也不到他們宿舍,他也很少給我打電話,最後我們達成默契,每週三都固定在圖書館上自習,這樣又過了一個月。緊張的考試把我們僅有的一個晚上也剝奪了。他忙於準備過四級,我也在為六級忙得焦頭爛額,心力交瘁,日程排得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