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愁來。因為要解毒光有‘有常鼎’不行,還必須由一位內力精湛的高手,以一種獨特的內功心法與中毒之人血脈相連,以內力御血行遍兩人周身百骸,才可借藥力去毒。但是那男子早已身受重傷,沒有二、三個月的時間決難恢復內力。可是若要他妻子再等上二、三個月卻是不可能了。
我研習過不少門派的內功心法,對他說的那種心法甚是好奇,便追問其名稱。那男子怕我從心法的名稱上尋到他真實身份的蛛絲馬跡,不願相告。後來他和我仔細討論了那種內功心法的一些細節,我越聽越著迷,的確是曠古爍今的武學心法,誠懇向他求學,但那男子說這種心法乃是他家族謫傳,不能外洩。可是,他越是這麼說,我想學之心越盛。再後來他見我資質不同一般,又顧及他妻子所剩時日無多,便和我立下誓約,只准我習練十日,十日之後不管能不能練成,都要依法代替他試著給他妻子解毒。我聽言大喜,只貪得多學一門內功心法,便求之不得地應下。
他教,我學,一連十日我們白天黑夜都呆在一起。。。。。。我雖然醉心武學,卻從來沒有那樣全心全意、不眠不休地習練一種武功。唉,其實,那十日也算是我此生最快樂的時光了。。。。。。”見善長嘆一聲,一時語塞。
容樓道:“能有一件想要花費全部身心,利用一切時間去做的事情本就是天大的幸運,而能夠做成便是最大的快樂。”
見善先是點了點頭,對容樓的理解表示感激,而後又一臉無奈道:“十日之後,我雖然未能完全參透此種心法,不過自信也已掌握了七八成,知道再不用多少時日必能大成。於是想著先依約替那奇醜女子解毒,等他夫妻二人離開卜問寺後再自行習練即可。可是。。。。。。”
“難道那男子在你給他妻子解毒之後恩將仇報傷了大師?”容樓急急問道。
見善道:“那倒沒有,他只是沒有告訴我一件事。”
“什麼事?”
見善淡淡道:“若是不能完全徹底地掌握那種內功心法就以此法幫別人御血行脈,事畢後必然經絡逆行,不出十日就會命喪黃泉。”
“啊。。。。。。”容樓輕嘆一聲,“這人唯獨不說這些,的確是用心險惡。”
見善輕笑兩聲,附道:“非是他用心險惡,而是他知道人心。”
“人心?”容樓不解道。
見善道:“若是我事先知道這件事便絕不會去學他的內功心法,也就絕救不下他的妻子。他對妻子用情極深,甚至超過了自己,在他心目中,我的性命哪裡能和他心愛之人相比。”他轉而笑問容樓:“施主,若是你處在他的境地又會怎麼做?”
容樓一時語噎。
見善哈哈笑道:“施主果然是心胸坦蕩之人,一般人定會脫口而出說‘絕不害人’。”
他雙手合什,背過身去,道:“這種事若是發生在生性邪惡之人身上倒也罷了,如果碰巧是善良忠厚之人,對方又是他真心所愛,只怕無論他告不告訴我都註定一生不會幸福。”
“可是,大師難道不恨他?”容樓道。
“呵呵,早些年應該或多或少有些恨意,不過後來設身處地想了想,換作是我也不能保證不做和他一樣的事情。其實用我一身功力換了一條人命又何嘗不是功德一件。”見善轉身又面向容樓,認真望著他,道:“我當年幸有師傅相救才保了一條性命,現在師傅早已圓寂坐化。習練這種內功心法不成去救人的後果施主已然知道了,性命攸關之下,如何取捨還請施主三思而後行。”
容樓想也沒想,斬釘截鐵回答道:“我要練。”
見善沉思片刻,從懷中掏出一本手抄小冊遞給容樓,道:“老衲也不知道這麼做算不算害你,只盼你資質高過我,能在短時間內洞悉這內功心法的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