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盼著日後能夠重逢。現下看來,很多年前的那一別便成了二人的永訣。
“他是怎麼死的?”容樓竭力抑制住喉間的哽咽道。
慕容衝嘆道:“他是被王猛設計害死的,具體情形我也不清楚,多說無益,反正王猛也已不在人世了。”
容樓不解道:“王猛為何要害他?”
慕容衝搖頭,道:“王猛想除掉的應該是垂叔,算是捎帶上了慕容令。只不過沒能得逞罷了。”
容樓揮手猛砸向側面的牆壁,憤然道:“我不懂,為什麼不管是燕國,還是秦國,總有人容不下垂將軍?!明明他從未有負於人。”
慕容衝想了想道:“也許是他太強了。”
容樓轉頭問道:“若是你,也容不下他嗎?”
慕容衝輕笑道:“不在其位,不謀其事,無論是現在,還是以後,都論不到我來考慮這個問題。”
容樓默然不語了一陣。
慕容衝拉他一同坐下,急急問道:“你此行可順利?”
容樓一時沒甚心思,只道:“該說的我都說了,至於事情會如何發展,我預測不了。”
慕容衝的目光灰了灰,轉瞬又恢復了光芒,道:“算了,好在沒把你抓了去,能安全回來就好。你走後,我一直擔心你此行形同自投羅網。”
容樓衝他溫柔一笑,道:“我不會有事的。”
接著,他又遙望遠處,心道:‘謝玄,莫怪我。若秦、晉一戰終不可避,還是讓它來得早一些的好。’
他明白,慕容衝的想法雖是為一已之利,但卻並非沒有道理。南方和北方的差距只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越拉越大,秦國只會越來越強,而晉朝只會越來越弱,這一戰越往後拖,秦國獲勝的把握反而越大。
慕容衝瞧著若有所思的容樓,忽道:“若有一天,你發現我根本不是你想的樣子,會怎樣?”
“不知道。”容樓愣了愣,道:“這問題,你好象不是第一次問我了。”
慕容沖淡淡道:“你的答案也總是一樣。”又道:“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好勝心很重?”
容樓笑道:“這還用說?很早以前我就知道。”
慕容衝道:“所以,我想勝過苻堅。縱是勝不了,也要看到結果。”同時心道:若苻堅真強到能一口氣滅了晉朝,我也算輸得心服口服了。
容樓點頭道:“我知道,你會看到的。”
慕容衝瞧向他,手輕輕拈起他耳邊落下的一縷黑髮,悠悠道:“此次要你去說服垂叔,會不會是難為你了?”
“為什麼這麼問?”容樓搖頭道:“對我,你幾時變得這麼見外了?”
慕容衝丟開手,嘆道:“見外的是你,不是我。”
容樓聞言先是皺起了眉頭,繼而又慰然笑道:“你想太多了。能幫到你的事,我自然願意去做,又怎麼會是難為我?”接著,攬了身邊人入懷,在他的額上輕輕吻了一下。
慕容衝撫上容樓的面頰,似無限溫情道:“你回來後,我就覺得,你、我之間多了些東西,而你一直不肯明說。今日,我再問你一次,你在南方到底經歷過什麼事,又遇見過什麼人?”
容樓劍眉微皺,眼光收縮,不知如何作答。
慕容衝以深不見底的藍色眸子直逼向容樓的黑色眸子,道:“你的那把劍很美,它的主人是不是更美?是什麼樣的人?”
容樓眨了眨眼睛,道:“現在,它的主人是我。”
慕容衝的唇邊微微勾勒出一絲冷冷的峻笑,原本撫著容樓面頰的手轉而拍了拍他的臉,道:“那把劍,我見你倒是愛惜得緊。所謂寶劍贈英雄,到底是哪位美女的饋贈?”
容樓閒時經常會仔細地擦拭芙蓉劍,慕容衝早看在眼裡,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