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又道:“東西我已替你備好了。”說著,從一邊的書櫃中拿出一摞整理好的地圖、手卷等,放置桌前,又道:“憑藉這些,你當可面諫南晉統帥。”
他哪裡知道以容樓和謝玄的關係,不用這些也一樣可以。
容樓將東西細細收納於一包裹內,提起便要轉身離開。慕容衝卻一把拉住了他,道:“別走。。。。。。今日就留在這裡。”
容樓搖頭解釋道:“時間緊迫,我明日一早便要起程趕路,還有很多事要準備。”
慕容衝低頭嘆道:“我知道。只是,真到此刻,我偏又捨不得放你走了。”
容樓長嘆一聲,道:“到了這步,想置身事外也不成了。”
秦已對晉出兵,無論是否與他勸薦慕容垂有關,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此刻的他又怎能置謝玄和南晉於不顧?
慕容衝鬆了手,掩不住地失望道:“說的不錯,你還是快些準備去吧。”
容樓衝他笑了笑,安慰道:“現以大事為重,此戰結束後,我便再不會離開你了。”說完,開門離去。
慕容衝自他身後緩緩將門再次關上,輕聲自語道:“但願一切如你所想。。。。。。”
清晨,橫掃了一夜的寒風住了,道路兩邊光禿禿的楊樹上結滿了小冰掛,冰寒透骨,一塵不染。
容樓騎馬飛奔著,雖然乾冷乾冷的天氣令他雙耳發紅,嘴唇發紫,身上也不禁有些發抖,但心急如焚的他根本顧不上從包袱中多取一件衣物穿上身,只強忍著寒冷全力催動座騎。
不多時,前面的道口正中駭然出現了一人一馬。馬上之人挺直著身子,宛如岩石一般,他坐下的駿馬口吐白氣,不住以蹄踏地。因為離得尚遠,暫時瞧不清面貌。容樓不禁眉頭緊皺,心下一凜:這道口是南去的必經之路,此人堵在這裡,難道是想掠財劫貨?不管怎樣,沒問清楚前他也不便硬闖,是以,待到近前,才拉韁止馬。
容樓正要叱問,卻看清了來人,不由得結結實實吃了一驚。
“垂將軍?怎麼是你?”他訝然問道。
慕容垂微一策馬,擋在了容樓身前。他的面上已結了一層薄霜,顯然是在此等了許久了。
“你現在才來。”慕容垂面無表情,不緊不慢道。
容樓略一遲疑,道:“難道將軍想阻止我南下助晉?”
慕容垂搖頭道:“我來,是因為我猜到了你的心意。”
容樓疑惑道:“將軍此言何意?”
慕容垂道:“每次我見到你,都彷彿瞧見了年少時的自己。所以,我知道你想做什麼,在計劃什麼。”
容樓精眸閃動,道:“我哪有什麼計劃?”
慕容垂淡淡道:“你嘴上不說,可是心裡卻在想。”
容樓道:“我想什麼?”
慕容垂沉聲道:“三軍不可奪其帥,匹夫不可奪其志。你想殺苻堅。”
容樓聳了聳肩,臉上帶著些微嘲諷的笑容道:“想殺苻堅的人多如恆河沙數,一點也不稀罕。稀罕的是怎麼才能殺得了苻堅。”
慕容垂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容樓見狀大吃了一驚。在他的記憶中慕容垂連微笑都很少,更別說是這樣暢快的大笑了。
慕容垂大笑道:“如果苻堅呆在他的宮殿裡,自然沒人能殺得了他,但一旦到了戰場上,便象是猛虎離了山林,蛟龍落了河灘。你連鳩莫羅那樣的絕世高手都能殺得了,又怎會殺不了苻堅?”
容樓苦笑道:“我倒覺得殺苻堅比殺鳩莫羅難上一萬倍,即使他在戰場上。”
慕容垂止住了大笑,卻仍是滿臉笑意,伸出長過尋常人許多的手臂拍了拍容樓的肩膀,道:“你是容樓,如果你想做,就一定會想到辦法。我們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