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化魔呼羅涼歌的真靈,我就放他離開,斷不會食言”“無論我信不信你,都沒有意義……”曲寧萱背對著君千棠,輕輕地說:“我無法阻止你的任何行為,也不能為自己的親朋好有通風報信,更不可能置你於死地。既然如此,信任與否,又有什麼區別?”
君千棠聞言,神色有一瞬的波動,卻又歸於無痕:“別人信不信任我,都無所謂,但你的信任,卻非常重要呢!”
“為什麼?”
“因為你是要與我……相伴一生的人啊!”
曲寧萱猛地轉過身,不高興地說:“我承認我被蕭寧的行為感動過,也被君千棠的鳳儀與痴特感動過,但我很清楚,真正能與我相伴一生,執手是下去的,唯有幕祈上仙。”
君千棠側了側頭,神色柔和,眼神如無波靜水,讓人難以揣測心情:“只有他?”
“不錯。”曲寧萱淡淡道:“與旁人相處,會讓我有一種疲累之感,因為我會不自覺地顧慮他們的心情,揣測他們每句話的用意,仔細想,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唯有幕祈上仙,他說話行事比我還妥帖周全十倍,對我也極好,與他在一起,我會非常放鬆……若非沉迷於愛情,修道之心便會動搖,修為難以提升,加上若真要辦婚事,疏陵上仙必定是主婚之人,才沒有……否則,我們兩個,怕是早就……”
“這樣啊!”君千棠笑了笑,不以為意地說:“這樣只能證明,你們沒有緣,何況未來的事,誰能說得準呢?”
聽見他這樣說,曲寧萱簡直快瘋了,她不明白,她與這位天命魔皇不過兩次轉世的糾葛,何況有一世對方對自己壓根沒半點意思,他怎麼就看上自己了呢?但無論怎麼鬱悶,怎麼糾結,怎麼心急如焚,都沒有任何作用,君千棠既沒有動她,也沒有拿她來威脅幕祈上仙的意思,他只是將她按置在這個鎖住一切靈氣,設定重重陣法,擁有諸多傀儡僕役的庭院,時不時來找她說說話,聊聊天,縱然面對她的冷臉與無視,也依舊笑如春風,沒有任何放棄的意思。
接觸得時間長了,曲寧萱也瞭解君千棠,不,魔相千棠的思維——他固執地認為,自己是這個世間最優秀的存在,這樣的話,不娶妻子也就罷了,若要娶,就定要娶一個世間最好的。而他搜尋來搜尋去,發現呢,聰明的女人未必漂亮;漂亮的女人未必識情識趣;識情識趣的女人很有些目光短淺,繞著男人打轉,沒大局觀;大局觀太重的女人,又未免顯得太過冷血,或者言行舉止太過爺們,不符合這一位的審美觀。好不容易種種條件都符合他的高標準嚴要求,將榜單一列,排名榜首的便是蘭泠。所以,他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必須挑戰最高難度,至於拿蘭泠去威脅幕祈什麼的……
這麼沒品的事情,是他會做的嗎?
“魔相千棠來這裡的次數,浙浙減少,時間也逐漸延長……”曲宇萱手中拿著一支細柳枝,百無聊賴地坐在湖畔,靜靜地想著自己的心事“如此,唯有兩種可能,一是聖王陛下給他造成了極大的麻煩,二是,魔界最近出了什麼大事,他脫不開身。”
什麼大事,能讓神魔見首不見尾的魔相脫不開身?答案已經很明顯了——仙魔之戰。
曲寧萱按觸不到外界的事情,自然不清楚如今仙魔之戰到了什麼環節,但她也沒有傻到想直接跑出去。且不論這件事情的可行性,單說她一個主修法術,又被禁錮了這麼久,靈氣調動都很生疏的太乙金仙,在人不生她不熟的魔界晃悠這是找死呢?找死呢?還是找死呢?
不得不說,魔相千棠,是個絕對的聰明人。他封死了曲寧萱全部的退路,讓她根本想不到任何可以改變局面的辦法,只能忐忑不安地等待著旁人的救援,或者最後的結局。
為此,曲寧萱深深痛恨著自己的無力,卻沒有任何改變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