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冒了不需要冒的風險。”
謝玄點頭道:“不錯。如果你連我都鬥不過,自然只好把其他的心思都拋在腦後。如果敗在我的手裡,至少比敗在他們手裡要好得多。”
容樓苦笑道:“你我若真是全力一搏,輸得人還不是得九死一生?”
謝玄微微一笑,道:“但如果你敗在他們手裡,那就是十死無生了。”
聽他這麼一說,容樓心中僅存的那點好勝心被他激了一下,不免蠢蠢欲動了起來。他撇了撇嘴,道:“聽你話裡的意思,好像我一定會敗給你一樣?要知道,你若敗了,也一樣要賭上性命之危!”
謝玄也苦笑了一下,道:“你就把我當成挑戰鳩莫羅的試金石吧,我冒些風險,也算值得。“
說罷,謝玄左掌伸出,五指微張,看起來隨時可能發出可怕的金針綿掌。同時,他右手再度將芙蓉劍執起,劍尖指向容樓,手腕卻差不多提在了眼睛的高度,略高於劍尖,姿勢頗為古怪。
容樓見狀,瞳孔猛然收縮,驚道:“拈花頓悟!你的這一劍好像比戰溫殊的時候又精進了不少!”
謝玄面上一片肅穆,道:“是。而且這劍一出,就分不清是我使劍,還是劍使我了,你切不可大意。”
容樓皺眉道:“聽起來你似乎還沒能完全掌握這種劍法,須得小心走火入魔,遭遇反噬之災。”
謝玄搖頭,道:“那也未必。也許就像帛大師所說,‘失去控制’只是另外一種形式的控制。至於是人使劍,還是劍使人,那精妙之處,或許正在有意、無意之間。”
容樓也不示弱,大笑一聲道:“好個有意無意。帛大師高人行事,玄之又玄,令人難以揣摩。他自己確實能駕馭自如,遊刃有餘,但我卻覺得怎麼也學不來。”
他持劍振臂,手中百戰劍輕抖了一下,從頭頂揮過,又立在面前,繼續道:“我的劍,永遠只在我手中。”
只這半尺左右的距離移動,長劍上便有“嗡嗡”之聲響起,不絕於耳。待到容樓把劍立於面前時,劍身邊緣處隱隱又有光華閃動,劍吟聲漸漸變得低沉,彷彿雲天之外隱隱傳來的輕雷。
謝玄知道容樓已達到意發功至的至高無上境界,此刻他的百戰劍上已經灌注了無比精純的先天罡氣,一旦發出便會排山倒海,天地變色。
兩人好像被人一下子同時施了定身法,突然僵在當場。芙蓉劍、百戰劍,劍尖遙相對應,殺氣在兩人之間彌散開來。
此刻看起來,這二人哪裡還是什麼印證武功,已經完全變成了生死決鬥了!
率先打破僵局的是謝玄。
忽見他瀟灑一笑,道:“哈哈,一點不錯,玄之又玄,眾妙之門。看劍!”話音未落,便是一劍刺出!
有很多東西,沒有親自嘗試過,就永遠不會知道那是什麼滋味。
謝玄的拈花一劍就是這樣。
容樓終於感受到溫殊面對這一劍時的無可奈何。
而此時謝玄的這一劍,比對溫殊時至少又精進了一倍。
不過,容樓不是溫殊。
幸好不是!
容樓劍上威猛無儔的先天罡氣立時爆發了。
但是,它並沒有想象中令天地變色的猛烈景象,只有肉眼幾乎難以察覺到的人影飛騰閃動。伴隨著劍上發射出的耀動的光華,沒有確定的形狀,只不停地變幻閃爍著,令人難以捉摸。
等到劍光、人影分開丈許之後,才傳來金刃撕破氣流的利嘯,宛如陰風吹過門縫,又似厲鬼嚎哭,恐怖詭異至極。
沒有耀眼的電光閃爍,沒有震耳的鼓盪轟鳴,只有鬼火般的光影變化。
兩人都是以至高無上的先天真氣馭劍,已達陽極陰生的境界。劍路完全憑藉著氣機感應,尋找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