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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悠言撲哧一笑,父親在那邊也淡淡笑了。

“爸,把媽媽,還有遲大哥所有的關聯都掩蓋掉,能麼。”心悸痛,悠言凝向遠處的天幕。

天邊,星冷。

通話結束了,還捏著機子怔怔出神,彷彿遠方的父親就在身邊,輕聲啜泣。

真是該死!

臨末一話,爸爸問,言,告訴爸爸,你一切都好。

她竟然說了“爸爸不必掛念我,阿姨好就好,您幫我問阿姨好。”

末了,父親輕淡的嘆息,聲音澀。

其實,現在伴在父親身邊的女人,很好。對她父親與她都很好。那個女子愛他的父親,她的父親亦然。只差一個名份。

甚至,她與爸爸,相識於媽媽出現之前。

其實她何必糾結?這麼多年,作繭自縛。

可是,遲箏,那個叫媽媽的人,那個把手教她學畫,那個對她說喜歡了,就得對得起起那份喜歡的人,是這世上的唯一,誰也不可替代。

就像小白,誰也不能代替。

這一生一世中,總有一些人,他們至於你,如此特別。像蜉蝣的小,卻像暖陽的驕。

她不是個好小孩,說了很多謊言。甚至,那次,還騙了老闆,說爸爸很愛媽媽。那只是,她替媽媽描繪的愛情,有個人,會在一個人死後,還能深深記,細細念。

媽媽是抱憾而死,死的時候,很淒涼。只留給她一幅未完成的畫。

這畫,永遠也完成不了。

斷翅的蝶,醜陋的怪物,軀幹乾澀,在地上蠕動,再也無法飛過深海,只能遙望。

怔仲間,電話顫動,是誰?

按了接聽。

“言。”聲音清柔,又關切。

“珊。”她低低叫,“剛想找你呢,你不請自來了。”

Susan笑道:“如果我非不請自來,你可以找到我麼。”

悠言癟嘴,倒是,這位空姐在世界遊蕩,鮮少腳踏實地。

“你怎麼找我來了。”

“想你了。”Susan淡淡道。

“一顆米加一兔子。”(me,too)好友聲音雖淡,悠言眼眶卻紅了。

“傻子。”Susan輕輕啐罵。

“珊,你還記得你曾以我媽媽之名立下的誓言麼。”

Susan咬牙道:“路悠言。”

“記得你說過的話。”

Susan聲音奇異:“言,他果然還在乎你,是麼?”

悠言吸吸鼻子,哼了一聲。不鳥人。

“不用你提醒我,我不會向顧夜白說一字,要說也在四年前說了。路悠言,你這傻子,就繼續自己哭自己傷吧!我不管你了!”Susan怒道。

被噴,悠言撇撇嘴,每次說不管,最後還不是管了,這女人還真是口是心非,心口不一是不是美女的通病?

出得來,卻不見了那笨蛋的蹤影,顧夜白心下一沉,利眸微眯,卻看到她膩在陽臺中。

被開啟了一側的落地玻璃,映著她的側影。

女人拎著手機,正苦了臉,偶爾把機子挪離幾分耳朵,想想,又端了回來,小臉皺成了苦瓜。

不自覺唇邊輕揚。

踱了出去,把手輕輕搭放在她身上,有點作弄的意味。

溫暖中帶點涼意,悠言一驚,隨即想起這個屋子只有那人,扭頭瞪了他一眼,又繼續電話。

那頭,卻匆匆收了線。

“下次再訓你。”

悠言一愣,又撇嘴吐舌。

“是誰?”那人好聽的聲音在背後傳來。

“阿珊。”悠言悻悻道,“才說幾句,怎麼就掛了?她不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