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李琮又沉聲道,“淳于信。 本王雖然有心要吃下蕭家的產業,但蕭家目前畢竟還是咸宜公主在主事,如果咸宜找到了父皇那裡,就怕是本王也不好說話……”
那叫淳于信地謀士笑了笑,上前一步低低道,“殿下,淳于信有幾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
“你說。 ”
“請問殿下,在殿下心中,是親情擺在第一位還是殿下的大業擺在第一位?”
“廢話。 本王當然重視骨肉親情。 但這跟本王將來……並不衝突!”
“既然殿下這樣說,淳于信就斗膽直言了。蕭家產業巨大。 而蕭睿一死,咸宜公主等人不善於經營,自然就不再將產業抓得那麼緊……如果這個時候,殿下果斷出手,就會用很小的代價取得蕭家的產業——至於咸宜公主,過一段日子殿下不妨上奏皇上,讓咸宜公主另行婚配便是……”
“繼續說下去。 ”
“殿下,殿下可知蕭睿的產業都由一個名喚孫公讓的商賈來運營?據淳于信探查,酒徒酒坊中有四成份子歸孫公讓所有……”
李琮的眼前一亮,緩緩起身沉聲道,“淳于信,你的意思是讓本王向那個孫公讓下手?”
“是。 不過,殿下,此事由淳于信出面就可了。 ”
“……淳于信,這事兒你要是給本王辦成了,嗯,本王定然會薦舉於你,為你謀一個七品地官職。 ”
淳于信臉上壓抑不住內心巨大的喜悅,急急躬身下去,顫聲道,“多謝殿下恩典,淳于信必為殿下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李琮嘴角浮起一絲笑意,擺了擺手,“跟著本王做事,任何人都吃不了虧。 ”
淳于信本涼州士子,因沒有背景和靠山,5年前趕赴長安參加科考落第。 第二年,第三年,連續兩年仍然沒有獲得他夢寐以求的晉身通行證。 萬般無奈之下,他經人推薦,投入了慶王府,做了一個清閒的差使,平日裡為慶王府寫寫文書處理些雜物之類。 如果照這樣下去,他這一輩子也不會有什麼前途。
可前不久,他的機會來了。
他無意中寫下的一首懷才不遇地詩,讓來慶王府的戶部尚書裴寬看到。 裴寬時愛才之人,見淳于信詩間文筆清雅頗有靈氣,就向李琮推薦了淳于信。 經過一番“測試”,淳于信就一躍成為李琮身邊的少數幾個幕僚之一。
而謀劃侵佔蕭家產業,便是淳于信成為李琮親信後的第一場行動。 成,則是他成名翻身的機會,而不成,大抵他這輩子也就完了。 甚至,還會有殺身之禍。
……
……
孫公讓這些日子也很是傷感。 蕭睿在他心裡,不僅是一個合作者,還是一個可以信賴的摯友和靠山。 蕭睿“英年早逝”,乍聞噩耗,孫公讓幾乎接受不了。 幾年來,兩人肝膽相照,互相信任,一直走到了今天,酒徒酒坊也從當初洛陽城裡的小作坊,一躍成為遍佈大唐各地的酒業連鎖巨無霸。 蕭睿從一個落魄子弟變成大唐炙手可熱的政壇後起之秀,而孫公讓也成為大唐少數幾個大商賈之一。
孫公讓是一個很另類特行的商賈,他看重地不是利益,而是更大地商業舞臺。 幾年下來,是蕭睿帶給了他廣闊的舞臺,讓他有了更大地施展能力和才幹的空間。 更令他感動的是,蕭睿將得自鮮于仲通的產業也一併交給他來運作。 這種信任,其實說明了一切。
在他的心裡,蕭睿已經成為他的親人一般的存在。 這也就是這些年,孫公讓暗地裡替蕭睿操持家務的根本所在。 回想起來,蕭家從府邸到下人,大事小事,裡裡外外都是由孫公讓在替他支撐著、打理著。
總而言之,無論是孫公讓對於蕭家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