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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部分

的動作怪怪的,似乎十分刻意。

駙馬見丁文長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半途放下了茶壺,說道:“時辰不早了,懿安也該醒了。以後若丁公子見到孝和郡主,麻煩轉述一句:公主一直視郡主為手帕之交,唯一的朋友。希望她們都能早日康復,冰釋前嫌。”

丁文長應諾,起身送駙馬及他的隨從出了門口。回到座位上,他把自己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似十分口渴般,拿起茶壺為自己倒了一杯。不出他的意料,壺身上帶著淡淡的水漬,水漬組成了一個字——“囚”。

難道懿安長公主與駙馬被軟禁與監視了?

丁文長心中訝然。但想到駙馬幾次投射去隔壁的目光,我又執壺為自己倒了一杯,悄悄擦去了壺上的水漬,默默假設著各種可能性。

駙馬一向只談詩畫,不問世事,這次居然主動約了他相見,用一張裝模作樣的請帖。

難道是懿安長公主不願與霞兒修好,再次利用她,所以被太后軟禁,駙馬不得不冒險暗示我?

想到這個可能性,丁文長急忙出了茶樓,命人去打探公主府的情形。傍晚時分,他得到了回覆。

原來,幾天前,長公主對外宣稱偶感風寒,取消了與駙馬回鄉祭祖的計劃,閉門養病。時至今日,公主府依然大門緊閉。

丁文長很確定長公主並沒生病,因為不久之前,他才發現長公主派人找替他接生的穩婆問話。當時,長公主此舉讓他懷疑自己不是母親親生的,不過穩婆信誓旦旦的回答,老一輩的僕役們言之灼灼的證詞,不得不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在鋪子裡與管事們吃過晚飯,丁文長獨自回了家。看著滿院的寂靜,他忽然覺得若有所失。以往的一個月,這個時間,他們三個已然在松柏居用過晚飯了。此刻肯定是兒子纏著宋舞霞,讓她講故事,而他試圖把兒子趕去書房溫書。

其實倒不是他真的想把兒子趕走,而是他很喜歡看兒子絞盡腦汁與自己鬥智鬥勇的樣子。有時候他很好奇,這麼小的孩子,怎麼能如此花樣百出呢?更讓他覺得幸福的,每當這時,宋舞霞總是笑得很溫柔。她嘴上一直說,她絕不偏幫任何一個,可是她最見不得兒子露出失望的表情……

“大少,您回來了”守門的婆子終於發現了立在院子門口的丁文長。

丁文長點點頭,往書房走去,一邊走,一邊吩咐:“把院子裡的燈籠都點上,往書房送兩盆炭火。”她喜歡陽光,喜歡明亮的屋子,更喜歡溫暖的房間。之前他總是忍不住抱怨她把屋子烘得太熱,可如今,他卻開始想念那份暖洋洋的慵懶。

僕役們雖然奇怪丁文長為何突然間一反常態,但還是按照他的吩咐送上了炭盆。

“在這裡和那裡加幾個燭臺。”丁文長再次吩咐。只要有她在房間,每個角落都必須是明亮的。

很快,僕人們退了下去,房間變得又暖和又明亮,與松柏居的書房一樣。可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屋子冷冷清清的,安靜得可怕。

她此時在幹什麼?

丁文長走到視窗,推開了窗戶。冷冽的寒風迎面撲來,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之前的一個月,每當兒子不情不願地去寫功課了,他們便會單獨說一會兒話,有時是商議事情,有時只是漫無目的地閒聊。她總是時不時冒出一些奇怪的話,然後拼命解釋。如果他故意擺出一副不信的表情,她就會惱羞成怒,試圖把他趕走。這個時候,如果運氣好,他或許能偷得一個香吻,運氣不好,只能摸摸鼻子,一個人回房。

想到他們母子二人此刻或許正笑鬧成一團,壓根不知他的孤寂,他嘆了一口氣,關上了窗戶,走到書桌前坐下。

不經意間,他在書桌上放了一本《三字經》。“應該是軒兒之前拉下的吧”他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