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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內疚!

陸博濤沒有發現皇帝臉上一閃而過的獰笑,他只是看著那個不斷走近自己的女人。他知道那女人不是宋清霜。但是她正穿著他們第一次相遇時的衣服,月牙白的襦裙,印著淺色小花的半臂,銀絲掐花的髮簪,還有她懷中的那把琴……

“給太后娘娘請安……”

女子剛一開口,陸博濤手中的茶杯落在了茶几上。雖然茶水沒有濺出,但眾人還是因他的失態而驚訝。

“這聲音,與孝和倒是有幾分相似。”

太后的話讓宋舞霞明白了,皇帝這是找來了一個酷似宋清霜的女人,想對陸博濤精神折磨嗎?她細細觀察著跪在地上的女孩,除了五官,其他地方確實與自己有幾分相似。

“還不把昨日的琴曲彈奏給太后娘娘聽!”

皇帝一聲令下,女孩席地而坐,彈奏起了樂曲。

第一個音符傳出,宋舞霞馬上知道,她彈的是《梔花別》,那首讓陸博濤在碧琰山莊捨命也要救她的曲子,那首對他和宋清霜都有特別意義的曲子。

看著陸博濤盯著女子的側影,目不轉睛,臉色越來越差,宋舞霞突然很難過。陸博濤為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另一個女人。在他眼中,她從來就不是她,只是他記憶中的一個幻影。隨時隨地,會有別人取代那個幻影,哪怕是一首彈得不怎麼樣的《梔花別》。

她伸手握住裙襬上的玉佩,緊緊地。從穿越至今,她覺得自己一直活在宋清霜的陰影下。雀翎,雁翎對她的依戀因為她長得像她們的母親;胡三與陳二狗對她的尊重也是因為已死的宋清霜;而身邊的男人,在她越發地依賴他,忍不住投入感情的時候,自己對她而言依然只是別人的一個影子。

多麼諷刺!除了丁立軒,把她看成真正的宋舞霞的,只剩下丁文長了。

大概是悲傷能給人勇氣。宋舞霞無畏地看著鄭晟睿,此刻她已經忘了自己的命就捏在皇帝手中,胡三還在刑部等著她救,她一心想著:想看別人受精神折磨是吧?那就大家一起來,誰怕誰!

哀怨的琴曲聲中,宋舞霞笑盈盈地對鄭晟睿說:“皇上,雖然孝和不是太懂音律,連《夜思》都不會彈,但是我也知道,《梔花別》講述的是對未來的憧憬,難道皇上覺得此女彈奏得特別,是因為她彈得太過愁怨嗎?”

赤luo裸的諷刺,眾人皆錯愕,皇后甚至覺得自己有些喜歡宋舞霞了,而陸博濤也因她的話猛然醒悟了,那句“《梔花別》講述的是對未來的憧憬”是他在碧琰山莊時對她說的話,她居然還記得。

見皇帝用複雜的眼神看著自己。宋舞霞微笑著一低頭,繼續說道:“據說皇上非常喜歡《夜思》,不如讓她改彈《夜思》,那種思而不得的哀愁,不正符合……”

“三青!”陸博濤急忙阻止。皇帝的逆鱗她也敢刮,他不禁有些佩服宋舞霞。

如果他喚一聲“清兒”或者“孝和”,宋舞霞說不定馬上住嘴了,可陸博濤叫的偏偏是“三青”,只有他才會喚宋清霜的號。

“難道我說得不對嗎?別離是為了等待相見,這並不悲哀,反而預示著希望,而思念只不過是回憶過往,也許對方早就什麼都不記得了,甚至對面而過卻不相識。”最後幾個字她是看著鄭晟睿說的。

鄭晟睿從小就是備受寵愛的皇子,除了先皇,即便是太后想教訓他也要斟酌說辭,他何時聽過這等刺耳的話,而且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臉一沉,他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啪”一聲,不待鄭晟睿說話,女子的琴聲突然停了。她早已嚇得瑟瑟發抖,顧不得指甲斷了,手指正在流血。只能伏地請罪。她原本只是一個小宮女,等著將來年紀到了放出去與父母團聚。可兩年前的一天,她突然就被關了起來,沒日沒夜地被逼著練琴。

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