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了油綠的毒血。
這麼一來,只要對方不特意察看,絕不至於發現他膚色上的差異。
他倒在地上閉緊雙目,側耳傾聽軒內動靜。只聽冰真人躍出圈外,冷笑道:“藍關雪,只剩你孤家寡人一個,還要困獸猶鬥麼?”
藍關雪恍若不聞,欺身迫近,魚龍百戰刀一刀緊似一刀,暴風驟雨般攻向冰真人。
霧流道人跨上兩步,一掌抵住酒肉僧胸膛,冷喝道:“你再多出一招,我就殺一個給你看!”
藍關雪霍然收刀屹立,掃視過霧流道人的臉龐,沉聲道:“卑鄙!”
冰真人一聲長笑,雙指並立點中藍關雪的背心,道:“北地熊果然講義氣,可惜沒用!”
“噹啷!”魔刀墜地,藍關雪晃了兩晃,怒視霧流道人,魁偉的身軀緩緩倒地。
冰真人忌憚藍關雪功力深厚,又連補碼指,將他周身經脈盡數封住,才鬆口氣道:“大功告成,這一網打了六個!”
霧流道人漠然道:“將解藥分量減半餵給這幾人。若是出了差池,貧道交不了差,觀主也不好交代。”
冰真人笑容隱去,抑制住心中怒氣,道:“放心,哪會出岔子。”從霧流道人手裡接過解藥,用指甲將丹丸一切為二,塞進六人嘴裡。
如此雖不能徹底驅除屍毒,卻也阻止了眾人體內毒氣的繼續蔓延。
待舊雨軒中重新收拾妥當,就聽霧流道人說道:“觀主,你安排人將他們全部裝上車,貧道今晚就出發。”
冰真人應了,問道:“道長,是否需要我多派些人手押送?”
霧流道人冷然道:“不必,你只要按我的吩咐安排人手趕緊準備就好,別誤了事。”
冰真人見對方當著自己這多手下弟子,一副頤指氣使毫無商量的模樣,絲毫不顧及自己的顏面,不禁心中惱怒道:“威風什麼,且不跟你一般見識。下回讓我逮住機會,再好生修理你!”
他揮手一耳光搧在門口侍立的一名門人臉上,喝斥道:“還不趕緊照辦,都站著發什麼呆?”
眾道士七手八腳把藍關雪等人架出軒外。
在門口的空場上,已有四頭碩大無倫的赤朱鳥停著守候。在鳥身之上,居然還有兩名赤裸上身的大漢端坐在轎廂前,專事駕御飛鳥。
眾道士將俘虜兩人一對,分別送入轎廂內,又將門給關了。
霧流道人站在舊雨軒外的臺階上冷眼看著,慢條斯理道:“今日之事有勞觀主費心。貧道回去後定如實向島主稟報,絕不會漏了你的功勞。”
冰真人心底巴不得這個瘟神趕快走,表面卻不得不耐著性子敷衍道:“咱們此次一舉奏效,全憑道長運籌帷幄,貧道豈敢貪功?”
霧流道人冷冷地一點頭,飛身便上了第一頭座乘,揚聲道:“回去!”
八名御車力士一聲呼喝,赤朱鳥舒展雙翼,又平又穩地攀上雲霄,朝著東北方向風馳電掣飛去,轉眼在高空中變作幾顆若隱若現的小黑點。
丁寂被關在最後一架座乘裡,等飛出約莫小半個時辰,丁寂估計弦月島應已在數百里之外,這才悄悄睜開雙目,聽了聽車廂外的動靜。
那兩名御車力士心無旁騖,更想不到丁寂根本就是自己倒下的,絲毫沒有察覺轎廂內有何異常。
丁寂看了看癱軟在對面的藍關雪,運轉真氣聚於掌心,緩緩伸向藍關雪胸口,剛打算推血行宮解開經脈禁制,猛見藍關雪的虎目竟赫然睜開。
丁寂又驚又喜,收住手掌傳音入密道:“大哥,你感覺如何?”
藍關雪傲然一笑,也用傳音入密回答道:“我沒事。可笑那幫笨蛋居然一無所覺,冰真人那雜毛,就算他再多補我幾指也白費力氣。”
丁寂用手向轎廂前方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