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了點頭,“手腳都很冷。”
他將赤著的雙腳伸過來,“你踩著吧。”
莫靖言遲疑了一下,腳從拖鞋裡褪出來,踩在邵聲腳背上,果然熱乎乎的,身上的寒意一下就消失了一半。
“你的腳可真涼,像兩個小冰塊。”他輕聲笑道。
“都是你害的。”莫靖言嘟嚷著。
“那天我也去了巖壁,但你已經走了,我也被澆了個透溼,的確挺冷的。”他清了清喉嚨,“是啊,我躲你來著,現在這情形,我自問沒能力處理得好,會弄得大家都很尷尬。而且每次見到你,我的決心和想法都會動搖。
“但是,我並沒有打算再也不見你。有些話,我本來想去巴西之後,過一段時間再和你說的。如果那時候你還是沒有和別人在一起,你還能記起我,那不管兩年還是三年,我都可以等著……可是,現在,我覺得,我等不及了。我不忍心看著老傅難受,但是,我又哪兒能真那麼狠心,看著你難受?”他低沉的聲音有些含糊,“你知不知道,當初是我讓老傅快刀斬亂麻,趕緊選一個的。那時我多希望,他選的那個人,是楚羚。”
心中明明是甜蜜的,被巨大的幸福感填滿,為什麼眉頭鼻尖卻都是酸酸的?眼中的淚水停不下來,但笑容已經一點點在臉上盪漾開來,莫靖言彎著嘴角,用力點頭,“我早知道了。”
邵聲微露窘態,“你怎麼知道的?”
“我夢到的。”她破涕為笑,“你和在我夢裡說的,一模一樣。”
他也笑了,有些羞澀有些釋然,伸出手來,輕輕地牽著莫靖言的手指尖。她也蜷了指頭,勾著他的手指。兩個人心中都是無限甜蜜。
“是我不好,我不知道怎麼樣面對這件事,結果,害你這麼難過。”邵聲摩挲著她冰涼的手指,傳來絲絲暖意。
“你如果不早點告訴我,誰說我會一直等著你?”莫靖言筋了筋鼻子,“早點告訴我又有什麼關係?我明白你為什麼猶豫……我們,也可以暫時不告訴別人啊。”她有些羞赧,“我只要知道你在想什麼,那就好。其他的都沒關係。”
“我不敢對你說,因為只要說了一個字,我就再也不知道怎麼控制自己了。”邵聲語氣輕柔。他伸出手來,粗糲的指尖劃過莫靖言的臉頰,輕輕拂拭著她臉上的淚痕。兩人忽然沉默下來,四目相接,在暗黃的燭光中努力捕捉對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怎樣都看不厭。就這樣對視著,然後一起輕聲笑起來。
邵聲撥開莫靖言垂落的髮絲,捧著她的臉,親了親她的嘴唇。他身體的暖意和雨水清冷的氣息混合著,近在咫尺,莫靖言心跳加速,在他親吻的那一刻屏住了呼吸。他的唇離開後,依然流連在她臉頰上,親了親她的眼睛,吻過淚水流過的痕跡,然後又回到她的嘴巴上,親了一下,輕柔地咬齧吮吸著。她忍不住環著邵聲的肩背,微張了嘴,含住了他的下唇。
邵聲手臂收緊,吻得更加熱烈。兩個人鼻尖偶爾擦過鼻尖,唇和唇膠著在一起,細膩地觸碰著,舌頭敏銳地感知著對方的回應,誰也不願意離開。
過了良久,停下時兩個人都微微喘著,氣息不勻。邵聲身體後仰,莫靖言傾身向前,跌進他懷裡。他眉眼彎彎,略帶沙啞的聲音中蘊含著笑意,“你看,我說什麼來著?一旦說了,我就忍不住了。”他將懷中的女孩抱緊,手掌揉到她的頭髮裡,再一次深深地吻了下來。
這麼久以來,他一直剋制著,要壓抑自己的感情。但是如同熾熱湧動的岩漿彙集了無法抑制的能量,沉默的火山終於會爆發。你可以假裝愛一個人,卻很難假裝不愛一個人。
兩年多以前的新生文藝匯演,一年級的研究生裡很多人去看了演出。邵聲對這一類熱鬧的場合並不感興趣,反而好奇前幾日夜裡見到的小姑娘是否會再次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