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腰上擰了一把:“誰害羞啊?”
邵聲悶笑:“哎喲,她不僅害羞,還掐我。”
傅昭陽應道:“沒關係,過幾天安頓下來再說吧。你們能在一起,那就太好了。”
隔著聽筒,莫靖言彷彿也能看見他臉上溫和的笑意,心中感慨萬千,和邵聲挽著手臂,久久不肯放開。
暮春時分連著下了兩天雨,塵土飛揚的街巷變得清潔溼潤,槐樹葉剛剛長成,枝頭一片明燦燦的新綠。邵聲和莫靖言從影院出來,也沒有開車,就牽著手在路上閒逛。走到西單的路口,莫靖言忽然問:“你記不記得,再往南走是哪兒?”
邵聲將她的手攥緊,笑道:“怎麼會忘呢?”
“我們去看看,好不好?”她仰起頭,“不知道那邊變成什麼樣子了。”
“有幾條路拓寬了,但是很幸運,有些老胡同還在。”
莫靖言好奇:“你怎麼知道?”
“我回來之後,就去過那邊啊。”邵聲釋然地笑,“看到那些老房子還在,心裡就覺得很安慰。走在路上,就假裝還是好多年以前,你還在家裡等我,就能開心那麼一會兒。”
莫靖言心中感動,挽著邵聲的手臂,將臉頰貼在他肩上:“這幾年我一直都繞著那邊,從沒回去過。”
“你還記得賣羊肉串的大叔嗎?”邵聲問,“他還在,只不過他們夫妻倆改行賣水果了。”
“他妻子康復了?”莫靖言驚喜道,“我聽說她得了癌症。”
“這我倒不知道。”說話之間二人已經走到街口,他向前一指,“喏,你看,就是那個小店。”
賣羊肉串的老闆看起來滄桑了許多,但依舊有一張時常帶笑的臉和一副大嗓門。
莫靖言問他:“老闆,還認得我們嗎?”
大叔端詳半晌,一拍額頭:“認得,當然認得。”他拍了拍邵聲的肩膀,“當時大家都可羨慕你了,有那麼個漂亮的小女朋友。”他遞了兩條削好的蜜瓜,“來來,可惜沒有腰子了,請你們吃蜜瓜!你們現在不住這邊了吧,是不是孩子都挺大了?”
邵聲一時不知如何回答。莫靖言莞爾一笑:“是啊,已經上幼兒園了。您呢,家裡人都還好?”
“好,好得很啊。”大叔笑得爽朗,“我老婆嫌烤羊肉串煙霧大,說她生病都是我害的,非得讓我改行賣水果。為這個我倆現在還吵嘴呢。”
“她身體都好了?”邵聲問,“那您就大度些。”
“吵歸吵,日子還是過得熱熱鬧鬧的。”大叔笑道,“生死關頭的大事兒都過去了,其他的還有什麼可計較的?”
莫靖言心中有所觸動,她看向邵聲,他也正望過來,兩人眼中盡是欣慰與喜悅,不覺相視一笑。
溫潤的南風漸漸溫暖了城北的山區,一眾朋友約著週末去白河峽谷攀巖。方拓不知從哪兒弄來一艘充氣皮划艇,大家爭先恐後在河上劃了起來。邵一川也不甘落後,央求邵聲和莫靖言帶他去划船,還不忘將家中剛養的小金毛“閃電”一同抱到船頭。
邵聲和莫靖言一前一後划著船,邵一川和閃電就並肩蹲在船頭,他指著前方的河灘,興奮地喊道:“爸爸,爸爸,我們去挖水壩吧,你不是總說,挖著挖著就到中國了嗎?”
邵聲笑,又著叮囑道:“不要亂動,小心掉下去。”
“我不動……”邵一川攬著閃電,“爸爸,咱們不是要送莫莫阿姨一份禮物嗎?你快點呀,我不偷看。”
莫靖言向後仰身,靠在邵聲懷裡:“什麼禮物,這麼神秘?”
“還不是之前被川川藏起來了?”邵聲在懷中摸索著。
莫靖言只覺得脖子上涼涼的,低頭一看,邵聲已經將一條綠水晶項鍊戴在她頸間。
“是我一粒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