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提那些做什麼呢?”
“我也希望看到你幸福快樂,有個珍惜你的人照顧你,能讓你開開心心的……”
“我不需要誰來照顧我,也不需要誰來哄我開心。”莫靖言冷冷地答道,“難道離開別人,我自己就活不下來了嗎?就算我現在遇到什麼不開心,也不用別人可憐我。和以前經歷過的事情比起來,這些又算得了什麼呢?”
莫靖言的背挺得很直,兩肩僵硬,右手緊緊攥著提包的帶子,像只奓了毛的小動物。邵聲很想拍怕她的肩膀和後背,把她的長髮撫順,可她滿懷戒備,隨時會後退逃離。他知道自己貿然前來的舉動很是魯莽,然而當他得知道莫靖言要離開北京時便再無法安心下來。他比誰都清楚,一場突如其來的別離有可能是長久的分隔,想起來就感到懼怕。他於是不敢近前嚇跑了她,柔聲道:“這次你走得匆忙,我有些擔心。”
“我這麼大人,有什麼可擔心的呢?”莫靖言答道,不無譏嘲地想到,擔心我不聲不響就結婚了,回來時就帶了個孩子?這個念頭令她心酸憤懣,一張嘴,居然就說了出來。
邵聲一愣,僵在原地。他早知莫靖言對此耿耿於懷,面對她的詰問也無可辯白,只是沉默地佇立著。
“有什麼要說的,你說啊?”莫靖言的胸膛微微起伏,她深藏於心的所有情緒一同爆發,那麼多年來無法傾吐的話語如同動盪的熔岩,終於循著一條裂縫噴湧而出,“你來找我,不是有話對我說嗎?可早幾年你為什麼不說?當我需要有人照顧我,有人哄我開心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說?是,你去巴西我不怪你,甚至你娶了老婆生了孩子,我都不怪你。但是,你為什麼要回來呢?你回來了為什麼要來找我呢?是因為你離婚了,我的感情也出現了問題,所以你才想起來要找我嗎?那你決定結婚的時候呢,那時候有沒有想到我?”
“我……”邵聲的聲音有些顫抖,“那時候,我在努力忘了你。”
“我也是。”莫靖言鼻子一酸,眼淚撲簌簌掉下來,“如果我說,我做到了呢?”
如果不忘記你,分開的幾千個日子,如何承擔每一天心頭如刀割一般的銳痛?
“我也曾經以為,我做到了。”邵聲抬手拭去她的眼淚,指尖溼溼的。他柔聲道:“不要離開北京,不要躲著我,好不好?”
“我做什麼都是為了你嗎?我過得一團糟,想跳出來把一切都理清楚,這樣不可以嗎?為什麼不能讓我一個人安靜一下!”莫靖言的眼淚止不住,視線一片模糊,“我知道你沒有忘記我,就像你知道我沒有忘了你。可是當初那段日子和那個時間的少爺,他早就回不來了。”她揚手攔下一輛出租,“別跟著我,當我求你了。”
坐在車裡的莫靖言泣不成聲,他掌心的溫度還留在臉頰上,然而她害怕面對邵聲的溫柔體貼,她怕他突如其來的表白讓自己無法應對,她怕自己已經成為他生命中可有可無的選項,和她在一起無非是妻子離開後的最優選擇。
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只知道不能繼續原來的那種生活了。長久以來遮蔽了過去一切的肥皂泡已經被邵聲的迴歸無情地戳破了,她賴以生存的海市蜃樓轉瞬消失。她得重新面對這個寒冷而真實的世界,重新考慮如何面對未來,而不是深陷於緊張、憤懣和惶恐的泥淖之中。
第三十章 好久不見(上)
轉眼莫靖言離開北京已經兩週,她不接手機,也不回郵件。方拓自告奮勇去打探她的訊息,熟識的幾位朋友都說和她斷了聯絡,他一直問到遠在陽朔的莫靖則,藉口依然是邀請他們兄妹二人參加攀巖隊成立二十週年慶典。
“我過些日子就去北京,不過莫莫應該不會去。”莫靖則和方拓只見過一兩次面,但知道這個小師弟和妹妹一向親近,直截了當說道,“你知道,